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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碧华突然停住脚步，皱着眉：&1dquo;你再说一遍，你看到了谁?”

  年无忧回来，不只是她们两个人有麻烦。

  &1dquo;虽然我没看到她的脸，但是她穿着一身白衣倒悬在空中，”宴喜儿越说越恶寒，&1dquo;我还看到阿麋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那真是她的魂魄，是年无忧，她长披脸，倒悬在半空，很凄惨的样子，怎么办，她真的来报仇了，怎么办?”她害怕地收紧双手。

  &1dquo;放开!”涂碧华沉着眉，将她的手丢开，&1dquo;她还没把你怎么样呢?你就自乱正脚了。”

  &1dquo;万一让少爷知道我们对年无忧做的那些事，少爷非扒了我的皮。”宴喜儿越说越害怕。

  &1dquo;离我远点。”涂碧华低声说道。

  &1dquo;您是我未来的少夫人，您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

  &1dquo;离我远点。”涂碧华直视着前方，&1dquo;想要活命，就回去等消息。”说着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她的面前是年羹尧的书房，等到宴喜儿离开，她便笑着叩了叩书房的门。

  刚经过走廊的年无忧，原本也想去找师兄，但是看到涂碧华进了师兄的书房，便冷笑着转身离开。

  赖着阿麋才捡回来的命，她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再去和别人争，只是欠了她的，她一定要讨回来，独自来到后院，将四周检查了一番，来回测量了一遍，现池塘是最合适的位置，如果年无忧的&1dquo;虚体”出现在水面人，旁人就不能轻易接近，也就很难看出破绽。

  定好位置，便同书舞开始做准备，要唱戏总要搭好戏台子，为了观众不至于喝倒彩，这一切她们必须偷偷摸摸地进行。废过一番周折，书舞也换上了白衣，天已经黑了，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书舞在年无忧的指挥下躲到假山后面，年无忧则站到池塘边的岩石上，傻兮兮地做了几个多余的手势，然后双指朝着水面一指。烛光穿透假山上的石孔，将书舞长白衣的背影以倒悬的方士映射在水面上。

  在黑夜中乍看一眼，确实确实吓人。然而身后却没什么动静，刚刚的脚步声也停了，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年无忧再次坐着手势，又使劲地跺了跺脚，这是给书舞的暗号，过了片刻，水面上的影子便开始跳舞。

  跳了片刻，身后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年无忧回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宴喜儿。&1dquo;怎么是你?你家少爷呢?”年无忧说着，往她身后瞧了瞧，她的后面一个人也没有。与此同时，水面上的幻象消失了，宴喜儿并不是他们的观众，书舞也没必要费力。

  &1dquo;少爷一会儿就来。”宴喜儿跳上石头站在她的正面，让她的空间更加逼仄，&1dquo;我有件事想像先生请教。”

  &1dquo;说来听听。”

  &1dquo;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恶的强盗，抢走了别人的东西，可是我不会功夫，结果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追打，您觉得，我是活该吗?”

  年无忧冷笑着点点头。

  宴喜儿笑了笑：&1dquo;如果抓到我的人是先生，先生是会放过我吗?”

  &1dquo;当然不会。”

  &1dquo;多谢先生教诲。”她聘聘婷婷地屈膝行大礼，搞得年无忧有些不知所措。

  &1dquo;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替你隐瞒真相?”年无忧冷笑着揭穿她，&1dquo;你的所做所为我都知道，是你在年无忧的洗澡水里下药，害她险些毁容。”

  &1dquo;那次是我一时失误。”她说着依旧保持着认错的姿势。

  &1dquo;失手?”年无忧冷笑，&1dquo;难道你雇男人引诱真正的年小姐出逃，也是一时失手吗?你不就是因为年无忧听到了你和那个男人的对话，所以你才痛下杀手。”年无忧说完，忽然一道寒芒从下而上迎面而来，年无忧本能地后退，一只脚踩空，整个人都掉进了水里，只能死死地抱住岸边的石头。

  宴喜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1dquo;无忧小姐一个人寂寞，不如请先生去陪她吧。”说着便举起手中的刀，&1dquo;请先生转告她，我并不恨她抢了我的东西，因为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一把刀随之而落，年无忧送开手，一憋气便潜进水里，她在水里仰着头，看到宴喜儿仍然守在岸边，唇边始终带一抹得逞的笑，年无忧忽然意识到，她不敢在她的身上留下伤痕，否则没有办法向师兄解释，想通之后便朝着另一个方向游去，刚想浮出水面，一根竹竿却打了下来，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游到另一边也是一样，她像是泡在水里的无头苍蝇，最后只能朝着宴喜儿的方向游出去，她冒出头来，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1dquo;是你，都是你干的，所以你才要杀人灭口。”

  宴喜儿蹲下身：&1dquo;没错，是我干的，谁叫她抢了我的东西，你去转告那个贱人，那次是我一时失误，才没能杀了她。她享了那么多年风光也够了。”

  &1dquo;你&he11ip;&he11ip;”

  年无忧刚张嘴，冷水刹那间涌进来，他被呛得窒息，不停地挣扎，身体离水面却越来越远，因为有一双拉住了她的脚。

  最后的意识里，岸上忽然围来许多人，那里面还有师兄，他们好像围在一起朝着她冷笑。

  第二十一章师兄偏心

  &1dquo;师兄&he11ip;&he11ip;”年无忧骇然地睁大眼睛，脸上忽然一凉，师兄正守在床边用手绢擦她额头上的汗。&1dquo;年将军，”年无忧盖了口，&1dquo;宴喜儿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你瞧，我没有骗你，她就是凶手。”其实在涂碧华之前，她便去书房找过师兄，她猜到涂碧华会和宴喜儿联手拖延时间，所以她早早向他坦白三日之后的现身之说只是一个引出凶手的陷阱，请师兄无论如何要瞒着其他人，提前一个时辰躲在假山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