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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幽州度使王仙芝（第2页）

范阳节度使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击王仙芝的心脏。他说：“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幽州府军中别有用心之人。”这句话充满了诱惑，也充满了挑战。王仙芝在幽州任职的这几年，一直努力增强对军队的掌控力，但收效甚微，卢氏家族的影子始终笼罩在幽州府军之上。

这个提议，对于王仙芝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幽州府军中的别有用心之人，可能正是他长期以来苦苦寻找的突破点，是加强军队忠诚度、巩固自已在幽州地位的关键。但是，他也深知，与卢氏家族的交易，从来都不是没有代价的。

王仙芝的眉头紧锁，他需要在短时间内做出判断。接受这个提议，意味着他将在某种程度上依赖于卢氏家族，这与他一直以来的努力背道而驰。但拒绝，又可能失去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可能改变幽州府军现状的机会。

最终，王仙芝做出了决定。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而冷静：“卢大人，幽州府军的忠诚和稳定，是我作为节度使的首要责任。任何企图破坏这一稳定的行为，都将受到严惩。希望咱们忠诚合作，为帝国效力。”在他看来，一个渤海高氏子弟和幽州本土程府的子弟值得这个价。一旦王仙芝真正掌握了幽州军队，他将能够真正意义上地掌握这一战略重镇的话语权，从而在与卢氏家族的博弈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范阳节度使听到王仙芝的答复，显然颇为满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和轻松：“不日，我命小儿给你送过去。哈哈哈。”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他结束了千里传音法阵的连接，留下的只有幽州府议事厅中沉寂的空气和王仙芝深思的表情，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王仙芝离开议事厅后，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道：“告诉刑狱参军，今日血案不用再查了，直接定成死案。”

说完，王仙芝在心中暗暗想到，既然范阳节度使这么说，那刑狱参军就一定是他们那边的人，就算不是也需要换了，这幽州官场是时候见见血了。王仙芝的决策，虽然在表面看来是对司法公正的一种牺牲，但实际上，这背后是他作为皇帝心腹的忠诚体现。在他看来，维护帝国皇室的利益，永远高于个人的公平和帝国律法的表面公正。在权力的天平上，有时候，某些东西确实凌驾于帝国律法之上。王仙芝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有着对公平正义的渴望，但他更明白，在云天帝国的权力结构中，纯粹的公平往往是奢侈的。

正当王仙芝在府中沉思时，程府内却已是一片沸腾。小厮匆匆跑进大厅，气喘吁吁地报告着最新的消息：“少爷，不好了，凌霄少爷被官府的人抓走了，听说和城中那起血案有关！”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让程府上下陷入了混乱。

程琳儿听到凌霄被捕的消息，心中顿时一片慌乱。没有片刻犹豫，她立刻奔向程府深处，那里是程昱墨清修习之所。

推开厚重的木门，程琳儿急切地闯入，顾不得礼节，直接跪倒在程昱墨面前：“爷爷，您一定要救救凌道长啊！他是孙女的救命恩人，更是咱家夺取矿脉的关键人物。”

“琳儿，你先起来。”程昱墨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示意孙女起身，然后缓缓站起，踱步至窗前，眺望着。片刻沉默后，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向程琳儿：“你放心，凌霄的事，就算赌上整个程家，我也会将他救出来的。“程琳儿听完就更好奇凌霄的身份了。

程昱墨见孙女情绪稍有平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琳儿，你先下去休息，我这里有皇甫大师相助，定会尽力而为。你放心，凌霄的事，我心中有数。”听到爷爷的安慰，程琳儿虽然心中依旧担忧，但也知道此刻不宜打扰爷爷的思考，于是默默退出了房间，留下程昱墨一人深思。

程昱墨走到书桌前，从抽屉中取出一块小巧的玉牌，这是他早年在神武王府所用，主要用在神武王府内部联系。。程昱墨深知，在这等危机时刻，想要联系外出的皇甫若弼就只有这个办法。

将玉牌握在手中，程昱墨闭上眼睛，注入元力。不久，一道柔和的蓝光从玉牌中散发出来，形成了一道光幕，皇甫大师的身影出现在其中。见到程昱墨，皇甫大师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关切：“程兄，深夜召唤，必有要事，说吧。”

程昱墨神色凝重，将凌霄被捕的始末详尽叙述，字字句句都承载着对挚友命运的深切忧虑。皇甫大师听罢，眉宇间掠过一抹沉思，随即，他缓缓点头，语气坚定中透着庄严：“此事我定当倾力相助，武王一脉，仅存此子，我曾受武王大恩，今有义务护持这唯一血脉。然，此时不宜张扬其身世，以免引火烧身。我们应另辟蹊径，从凌霄的师承背景入手，他乃道宗第三代真传，此身份亦足以引人侧目。此外，不妨联络渤海高氏，共商对策，或许能借助其影响力，促使刺史重审此案。”

程昱墨深感认同，他果断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皇甫，我这就去探望小殿下，看看能否找到他的道宗弟子身份牌。而你人脉广阔，熟知各方势力，是否能尝试联络渤海高氏？。明晨，我们在刺史府门前汇合。”

与此同时，皇甫大师也迅速行动起来，他开始调动自已的人脉网络，试图与渤海高氏取得联系。渤海高氏作为幽州乃至帝国的重要军事世家，其影响力同样不容小觑。

与皇甫若弼商量完行动计划后，程昱墨未有片刻停留，便匆匆赶往幽州大牢，心中满是对凌霄安危的牵挂。幽州大牢是矗立在幽州城中心的灰色建筑，既是囚禁罪犯的场所，也是权力与黑暗的交汇点。程昱墨深知，要想进入大牢探视凌霄，必须先过看门狱卒这一关。

到达大牢门口，程昱墨深吸一口气，上前与看门的狱卒交涉。狱卒斜睨了他一眼，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索要好处的行径。程昱墨心中虽有不满，但为了凌霄，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尊严，从袖中取出一小袋银两，轻轻放在狱卒的手上。狱卒掂了掂手中的重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懒洋洋地打开了牢门，示意程昱墨可以进去。程昱墨心中五味杂陈，在这个权力至上的世界，金钱往往能够打开许多紧闭的门扉，即便是正义与良知的防线，有时也会在利益面前显得脆弱。

步入幽州大牢，程昱墨的心情愈发沉重。这里，充斥着压抑与绝望的气息，每一砖每一瓦都仿佛在诉说着囚犯们悲惨的命运。他加快脚步，穿过昏暗的走廊，终于来到了凌霄所在的牢房。透过铁栅栏，他看到了凌霄正在和高三十五谈话。

"咳咳，小公子。

"程昱墨轻咳两声，声音在幽静的牢房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希望能够吸引到凌霄的注意。

凌霄的目光与程昱墨相遇，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期待。他开口问道：

"程老，外面可有消息何时放我俩出去？

"

程昱墨闻言缓缓开口道：

"小公子，你放心，外面正在积极为你和高三十五争取。我和皇甫大师已经商讨了对策，正在调动一切可用的资源，争取早日让你俩重获自由。

"

程昱墨环视四周，意识到大牢内人多眼杂，不便直言细节，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询问，尽量含蓄而不失谨慎。他轻声对凌霄说道：

"但是，小公子，令师可曾给过你身份令牌之类的，毕竟有个道宗身份好办事。

"

凌霄闻言，心中一动，他记得师傅确实曾交给他一块令牌，上面刻有道宗的标志，以及一些特殊的符文。这块令牌，师傅曾告诉他，在危难时刻可以作为求助的凭证。凌霄连忙从贴身衣袋中取出那块令牌，递给程昱墨，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实际上，凌霄的身份远比表面看上去更为复杂。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道宗第三代真传弟子，因为他的师傅并不是道宗嫡传体系中的人物。凌霄的师傅，乃是道帝的师弟，这一层关系使得凌霄的身份带有一丝非同寻常的色彩。在道宗内部，由于某些原因，凌霄的师傅被视为弃徒，这意味着他在道宗的正式传承体系中并没有合法的地位。

程昱墨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确认了其真实性后，心中暗喜。这块令牌的价值远超表面，它不仅代表了凌霄的道宗弟子身份，更有可能成为解救凌霄和高三十五的关键。

道宗，作为云天帝国的护国神教，其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万年前开国大帝与太极道之间的深厚联系。它不仅是一个传承了上万年的宗教势力，更是一个文化、哲学与武学的综合体，深深植根于帝国的精神土壤之中。道宗的影响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它不仅是信仰的象征，更是云天帝国文化认同的一部分。

在道宗的漫长历史中，它与皇权的关系错综复杂，既有合作也有摩擦。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到了道帝这一代，道宗的力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道帝，这位被世人誉为“天下第一人”的存在，不仅在修为上无人能及，在其领导之下，将道宗的影响力扩展到了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

在道帝的领导下，道宗展现出了超越世俗皇权的强大实力。在某种程度上，皇权在道帝面前显得黯然失色，甚至可以说，在特定的情境下，道宗的意愿能够左右帝国的决策。这种局面，既体现了道宗深厚的底蕴和道帝的个人魅力，也反映了云天帝国社会结构中宗教与皇权之间微妙的平衡与竞争。

然而，道宗与皇权的关系并非总是紧张。在多数情况下，两者能够相互尊重，达成共识，共同维护帝国的稳定与繁荣。道宗的存在，不仅为云天帝国提供了一种精神上的支柱，也为皇权的行使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合法性。而在关键时刻，道宗的力量，特别是道帝的影响力，往往能够成为解决危机、推动变革的关键因素。

程昱墨紧握着凌霄递来的道宗身份令牌，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抬头望向凌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承诺，缓缓开口道：“小公子别急，赌上程家和我这条老命，定保你无虞。”

凌霄的声音在幽州大牢的寂静中响起，带着一丝感动与安慰：“程老不必如此，心意我已经领会，尽力即可。

程昱墨的背影渐行渐远。一切就看王仙芝如何权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