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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好枪法。”谢长春朗声道，&1dquo;论枪，我向来不及你。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于笙没应他，扭头下台。她走回浩意山庄众人身边，看见曲洱和曲渺渺正在地上捡书。曲洱方才太过激动，竟然把书也给撕坏了。于笙和俩人一起捡，小声说：&1dquo;别怕，他不会伤我的。”

  曲渺渺：&1dquo;大师兄&he11ip;&he11ip;”

  曲洱厉声阻止：&1dquo;别叫他大师兄!”

  难得见曲洱这样失态，李舒连八卦也不听了，溜回栾秋身边，也学于笙那样摸了摸曲洱的头。曲洱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眼圈都红了，埋头整理地上散落的纸页。

  身边有衣袂轻动之声，是商歌回来了。

  &1dquo;找到了。”商歌与李舒耳语，&1dquo;但情况有些古怪。”

  李舒正要询问，不远处一个声音很突兀地冒了出来：&1dquo;你是不是让着她?”

  场中众人纷纷看去：是正把蟒心剑交还谢长春的栾苍水。

  谢长春不答，栾苍水又说：&1dquo;女子力弱，她怎么可能比得过你!”

  于笙冷冰冰应话：&1dquo;你若不信，我和你较量较量。”

  栾苍水扇子乱摇：&1dquo;我从来不跟女人打架，没意思。”

  这话一出，登时惹恼场中人数颇多的女子。大瑀民风开放，女子夜游、骑乘、学武，全都无所顾忌，边境有女将军，江湖中更有许多名声赫赫的女侠客。

  &1dquo;栾苍水，闭上你的狗嘴!”有女子近身怒道，&1dquo;姑奶奶我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吃鼻涕的小娃娃!早知今日会长成这么个人模狗样的东西，我早就该劝你爹娘，不如不要!”

  栾苍水抬眼一看，是个与母亲年纪相仿的女子，气势汹汹。他左右躲不过，干脆狼狈跳上高台：&1dquo;好男不跟女斗!”

  栾秋扭头对于笙说：&1dquo;这次我来。”

  不料又被人挡下。白欢喜笑道：&1dquo;我来吧，我和这位栾少侠有几句话要说。”

  他冲李舒略略颔，李舒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笑笑应了。

  白欢喜跃上高台，如一尾舒展的春燕，身形极为漂亮，瞬间便赢得一片喝彩。

  &1dquo;在下白欢喜，如意派弟子。”白欢喜向沈灯、台下众人及栾苍水行礼，&1dquo;浩意山庄小弟子卓不烦曾在七霞码头附近救我妹子一命，我今日哪怕舍了这条命，也要帮一帮浩意山庄。”

  他做戏做得十足，亮出自己的武器，遥遥指向卓不烦。

  众人一看，卓不烦竟然只是个局促稚子，愈钦佩起来：&1dquo;侠义少年!”&1dquo;不愧是浩意山庄的人!”

  白欢喜的武器是一柄光滑漂亮的玉笛，与栾苍水手中的扇子相衬，这以武论道的擂台上多出几分儒者气息。

  &1dquo;况且我与这位栾苍水栾少侠，有一件事情要探讨。”白欢喜声音一变，严厉道，&1dquo;我妹子向来羞涩，不喜和男子见面交谈。那日与你不过在浩意山庄外头一次见面，你竟要掀去我妹子面纱，还对她动手动脚!”

  一片哗然!

  栾苍水愣在当场，艰难回忆：&1dquo;我&he11ip;&he11ip;我没有动手动脚。”

  &1dquo;浩意闲人看见，立刻阻止。你却欺负他重伤初愈、不够灵活，不顾他的阻拦，硬是要跟着我妹子，还要去拖她的手!妹子慌了许多日，白天夜里都不得安宁，天天抱着我哭，连声音都哭哑了!”

  &1dquo;&he11ip;&he11ip;”商歌蠕动嘴唇，对李舒说，&1dquo;这两个人我都想一刀捅死。”

  &1dquo;冷静、冷静。”李舒忙安慰。

  栾秋侧头问：&1dquo;有这事?”

  &1dquo;有&he11ip;&he11ip;有!!!”李舒醒觉过来，大声道，&1dquo;当时是这样的，我看见他对姑娘动手，心中实在愤怒，便出手去拉，不料栾少侠竟讽刺我，说我是个无用之人，用什么本事拦他。我当时是这样抓住他的手&he11ip;&he11ip;”说着竟表演起来。

  幸好有面纱阻挡，商歌暗翻白眼，不由得压低帽檐，她如今实在无法面对李舒和白欢喜。不料白欢喜并不放过她：&1dquo;舍妹就在那里，可以让她说说，你当时都做了些什么!”

  场中一片怒骂之声。女子愤怒，男子也愤怒。李舒火上添油：&1dquo;栾家能靠得住的，只有栾秋呀!”

  说完被栾秋暗踩了一脚。

  这句话把栾苍水气得七窍生烟：&1dquo;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目光落在商歌身上，忽然大声说，&1dquo;我盯着她，是因为她很奇怪!如今天气炎热，却还穿这么长的衣裳，戴这样闷热的帽子!实在可疑!”

  众人扭头看去，议论声又起。

  &1dquo;我刚才还看见，谢长春于笙比试的时候，她消失了。”栾苍水冷笑着摇扇，&1dquo;你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

  商歌摘下了笠帽。

  她脸上有纵横数道伤疤，左脸如被火烧，皮肉皲皱。

  场中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商歌低头撕开衣袖，手臂皮肤才刚露出，便见到一片狰狞的伤痕。一件外套落在她身上，是曲洱扔过来的，正好盖住她手臂。

  于笙为她掖好外套，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理会栾苍水的话。

  栾苍水也愣住了。他记得清楚：那日在浩意山庄后门，他在面纱缝隙看到的那张面庞，光滑俊秀，完全没有一丝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