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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桂华也会老病死，那时候他陪着她一起承受病痛，一起相待白发苍苍，然后一起死去没有爱别离……

青君突然觉得这一切都美妙了起来，甚至兴奋地产生了期待：轮回不苦，轮回是他迫切想尝的甜，地狱业火烤的时候他可以抓着她的手，搂着她抱紧她，还可以在她耳边念经文帮她减少些疼痛……只是怕自己忍不住就会咬耳朵，吻她亲她说情话……

再以后呢？再以后经了六道，他们就算投了畜道，做两只小猪天天一起滚泥巴也未尝不开心……

“哈哈。”青君竟然不顾其余四帝，自顾自笑出了声。

“你！”白帝总是第一个忍不住的人，他第一个上了。

接着是玄帝，赤帝。

天君一直冷冷看着，只做旁观，却在三打一战到最凶的时候，袖下按起掌力，给青君一击重撞偷袭。

青君生生承受住了，反手给了天君一掌，却也因此被天君在心脉上扯上了黄线。

天君口中喷出一口明黄的血来，扯着那根末端粘了血，几乎染成金色的线拉着青君往天上飞。另外三人会意，也紧跟往天上飞。

青君是被打下凡尘的，没有和光华成亲就擅自重新上天，他的能力不仅会被压制四成，还每出一击都要承受反噬之苦。

……

作者有话要说：发了两天烧，今天好了点，就不要命跑上来通宵码字了。

还有一章，应该今天就能完结。

终于能完结了，不然我总是心心念念记挂着不安心，虽然知道没人看没人留言却有强迫症似的来更新==

☆、

但是青君居然挺过来了。

他同他们在天上鏖战了整整六个时辰，头发已经全散开，青衫上沾染了五色血，有他们的也有自己的——他甚至断了两根指头。似乎右膝盖也折了。

但是他赢了。

青君过去仔细检查了下，又用脚分别踢了踢，确定四帝已是趴在云端再无还手之力——不仅他们不敢还手，围绕着的那些天兵天将，虽然皆手持宝器，却无一个敢上前。

他们缩着肩让开路，战栗又难以置信地瞧着他们不败的青帝至尊，拖着他已折的右腿，一步一步，艰难缓慢却又坚定的跨过天门，然后没有回头毫无留恋的自发跳了下去。

放弃长生，自堕凡尘，陷轮回苦，帝尊脸上居然溢着是幸福的微笑。

“你真是狼狈落魄啊……”青君跳下去的时候听见一句话——声音是天君发出的，老狐狸已经动弹不得任他鱼肉了，临到永诀却还不忘挖苦自己一下。

青君笑。

狼狈么？落魄么？狼狈落魄又怎么样？

他堂堂青帝，这样衣衫半残发丝凌乱断手断腿的跳下去的确狼狈，落魄！

他还有更落魄的时候呢，被夜里打落好死不活昏在桂华屋子前哼哼，跟个残废的似的站不起来什么都得桂华来伺候，还有会产生凡人们的那种饥饿感，还有被她当成屈屈青苔妖，咬牙切齿终于无法克制除去单于占有了她……这所有的所有，都不是他最落魄狼狈的那一天。

那一天啊，是他没想到的突然发现，一个情字竟是这般来得不知不觉。以至自己早已一堕到底，发现来不及却没有懊悔，发现求不得心如刀绞，发现抛不下恨不彻底，发现自己再也割舍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