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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头疼，懒得说，下巴一抬，大内侍把信拿给两人看。

  快看完，叶弘眉毛一跳，虽有惊讶，不过在合理范围内，叶真和太子那种情况，不生才比较令人担心吧。

  6望震惊多了，脑内惊涛骇浪，各种念头呼啸，开口时结结巴巴：&1dquo;陛下，这、这，稚玉她&he11ip;&he11ip;她要做我女儿？”

  他傻呆呆望向皇帝，皇帝既无奈又有几分理解，到底没叱责，反而是叶弘开口十分讨厌：&1dquo;陛下，怎么看都是太子殿下的主意，怪不到我女儿头上。”

  他可不是替叶真打抱不平，他拐个弯骂皇帝呢：你这儿子教的也不怎么样。

  皇帝怒道：&1dquo;怎么不怪她！生了就去做太子妃，演这么一出几个意思，难道太子妃都是委屈她了！这么能耐，还生什么，我以为她长那个样子，这辈子不生呢。”

  叶弘不乐意了：&1dquo;再那个样子，她也不是赵飞燕啊。”

  6望仍沉浸在复杂的情绪里，叶真在他面前向来恭恭敬敬，他从来不信外头流传的风言风语。突然生个女儿，女儿还叫如瑶，他念几遍这个名字，如瑶，如瑶，眼底一热，潸然泪下。

  李如瑶出生第十五天，京中有旨，敕封皇太子嫡长女李如瑶为摇光郡主，其母6太尉二女6桃，端方贤淑，谦恭谨孝，追封皇太子妃。

  这个顺序实则颠倒了，是先有太子妃，才能叫嫡女。但没人顾得上议论这个细节，京城所有人都在探究6二姑娘。

  6太尉何时有个二女儿？

  经验老道眼光毒辣的，一眼就看出来，因为这种招数见过一次，当年柳家不也凭空多出来一个贵妃外甥女？这是太子妃出身不好，或者来路不正，借6太尉的家世，可惜福薄命浅，刚生完长女就殒命。

  也有人暗自猜测，二姑娘是不是被叶真戕害。叶真善妒的恶名已经传开，她如此彪悍的人物，母家势力滔天，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可怜姑娘，忽然把太子勾过去，想必不能忍。

  合情合理，叶真这个女人，果然很残暴。

  皇后这边有人想来打听，她都推辞了。不是她懒得应付，而是有更重要的事。徐霜要去灵州，皇后忙着给孙女带些祈福和贵重器具，比如金玉手镯，长命锁，慈恩寺求来的平安符，大法师的佛珠，想起什么带什么。

  薛采星听到消息，也忙忙写信，左看右看没什么能送的，就取出叶真爱吃的荔枝、青梅、樱桃、西瓜一类珍贵水果，拿冰镇住，装进金罐里密封。再有金钗步摇、香料和蔷薇露等杂物，总之看到好的，一并拿给叶真，谁知道灵州有没有，她上路时也没带多少行李。

  各路人马送来的礼物堆了几车，临到出，程著奔过来，求徐霜捎封信，并压低声音，讳莫如深道，一定要让叶真亲自拆，不能给其他人看。

  徐霜应下来，一队车马急奔向灵州。

  四月天气，灵州还冷，徐霜一路心急如焚，等终于进城门，直接赶去太子住的府邸。府里人早接到消息，此时一通传，下人们帮忙卸东西，一个侍女领着她去叶真房间。

  侍女刚推门进去，还没通报，徐霜便直接撩开珠帘进到内室喊：&1dquo;稚玉！好孩子，你身子怎么样了？”

  叶真倚在榻上，正拿一本书看，髻松松散散，眉眼盈盈，身上盖着锦被，整个人散慵懒气息，十分惬意。苏棠在一旁守着一张小摇床，里面躺着核桃大的李如瑶。

  李如瑶刚满月，不会说话也不会翻身，吐着泡泡，黑葡萄的眼睛看徐霜，呀呀几声。

  叶真放下书，张开手臂向徐霜讨拥抱。抱到亲娘怀里，才哼哼唧唧撒娇，讲自己如何劳苦功高生下这个磨人的小东西，徐霜听她喊痛，心化成水，含泪安慰她。

  叶真在内室快闷坏了，哭完惨，跟徐霜聊起家常。不多时李谨行回来，他先叫人通报一声，随后进来。

  徐霜已转到李如瑶旁边逗弄她，李谨行便坐到榻上，向徐霜问完辛苦，笑着说：&1dquo;夫人这次来，不妨多住一段时间。稚玉生完孩子，倒更像个小孩，做梦还会喊娘亲。”

  叶真脸一红，伸手偷偷挠他，被他反手握住。叶真道：&1dquo;你不要说奇怪的话，李如瑶学会了怎么办。”

  &1dquo;她要是那么聪明，我开心还来不及。”

  徐霜听着不对劲，问：&1dquo;我们如瑶没有取个闺名吗？”

  叶真爽快回答：&1dquo;还没有，叫李如瑶便是。”

  &1dquo;那怎么行。”徐霜随即开始心疼外孙女，叶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能照顾得了小孩，&1dquo;稚玉，你对如瑶上心一点，多请几个人照顾好她。灵州这里气候太恶劣，不然我们把她抱回去，交给我——皇后娘娘教养，怎么样？”

  &1dquo;哪需要这么麻烦，摔摔打打对小孩子才比较好嘛。”叶真一幅严师做派。徐霜唠叨起来：&1dquo;你小时候，我捧着怕摔含着怕化，不知道多用心，才让你好好长大——”

  李谨行插话道：&1dquo;严格一点对她有好处，要是真的养成第二个稚玉&he11ip;&he11ip;”他意味深长看过去，叶真脸一垮，知道他要说什么：五岁爬树能磕破头，十岁太极殿能平地摔，吃鱼怕刺吃药怕苦，往南去扬州水路晕得失了魂，往北走敦煌半路失踪下落不明，更遑论其他多如牛毛的娇气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