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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穿制服的警察闯进来，警察常见的身材、面孔，多疑的眼睛。其中一个在右耳边的帽子下塞了一朵康乃馨，另一个年纪大一些，有些灰，样子有些阴沉。他们站在那里机警地看着我，年纪大些的那个简短地问：&1dquo;在哪里？”

  &1dquo;楼下浴室，浴帘后面。”

  &1dquo;埃迪，你和他留在这里。”

  他急匆匆地走进屋内。另一个警察盯着我，从嘴角挤出句话，&1dquo;别轻举妄动，伙计！”

  我回到长卧榻上坐下。他用眼睛扫视着房间。楼梯那儿有声响，是脚步声。他突然看到电话机旁桌子上的枪。他猛冲过去，像足球场上面对前锋的后卫。

  他几乎叫喊着说：&1dquo;这就是凶器吗？”

  &1dquo;我想应该是。这枪有人用过。”

  &1dquo;哈！”他向那把枪扑了过去，冲我龇牙咧嘴地叫喊着，同时用手指解开他的枪套扣子，·起枪套，抓着那把黑色左轮枪的枪柄。

  &1dquo;你说什么？”他吼道。

  &1dquo;我说有人用过这把枪。”

  &1dquo;很好，”他嘲笑似的说，&1dquo;真是太好了。”

  &1dquo;恐怕没你想的那么好。”

  他后退了几步，很小心地看着我，&1dquo;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气冲冲地问道。

  &1dquo;我还在想呢。”

  《湖底女人》第五部分《湖底女人》第2o节（2）

  &1dquo;哦，还是个有脑子的呢。”

  &1dquo;我们坐下来等吧，看是杀人的家伙。”我说，&1dquo;我保留我的申诉权。”

  &1dquo;别给我来这套。”

  &1dquo;我没跟你来哪一套。如果是我杀了他，我不会在这里，也不会打电话报警，你也不会现这把枪。你不用对这案子太费神，十分钟后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从眼神看，他似乎受到了伤害。他摘掉帽子，康乃馨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夹在手指间捻着，然后就扔到那个壁炉前的网罩后面去了。

  &1dquo;最好别这样，”我说，&1dquo;他们说不定认为这是条线索，浪费很多时间在上头。”

  &1dquo;妈的。”他俯身过去捡回康乃馨，放回口袋，&1dquo;你什么都懂，对不对，伙计？”

  另一个警察上楼来，铁青着脸。他站在屋子中间，看了一下腕表，在记本上记下什么，然后把百叶窗拨到一边，看着窗外。

  跟我在一起的警察问：&1dquo;我可以去看看吗？”

  &1dquo;别去动他，埃迪，没我们的事儿。你打电话给法医了吗？”

  &1dquo;我想凶杀组的人会打的。”

  &1dquo;嗯，没错，韦伯局长会接手，他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来。”他看着我，&1dquo;你是那个叫马洛的？”

  我说我是那个叫马洛的人。

  &1dquo;他是个聪明人，什么都知道。”埃迪说。

  年纪较大的那个心不在焉地看着我和埃迪，忽然盯住扔在电话旁桌上的枪，这下可一点也没心不在焉了。

  &1dquo;没错，那就是凶器。”埃迪说，&1dquo;我没碰。”

  另一个点点头，&1dquo;他们怎么这么慢。先生，你是干什么的？他的朋友吗？”他大拇指指着地下。

  &1dquo;我昨天才第一次看到他。我是洛杉矶来的私家侦探。”

  &1dquo;哦。”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我，另一位也投来狐疑的目光。

  &1dquo;妈的，这下一切都会被搞得乱七八糟。”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有意义的话。我友好地朝他笑笑。

  年纪较大的警察又朝窗外看，说：&1dquo;埃迪，对面是阿尔莫大夫家。”

  埃迪走过去看，&1dquo;没错，你看那门牌，楼下那家伙搞不好就是那个——”

  &1dquo;闭嘴！”较老的警察放下百叶窗，两人转身有些尴尬地瞪着我。

  一辆车沿着街道开过来，停下，车门一响，从人行道上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较老的警察为两个便衣开门，其中一位我早就认识了。

  《湖底女人》第六部分《湖底女人》第21节（1）

  第一个进来的警察中等年纪，脸庞瘦瘦的、带着一副永远疲倦的表情，作为警察他的个子实在太小了。他的鼻子尖尖的，有点向一边歪，似乎被人用胳膊肘撞过。他头上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顶蓝色的卷边平顶帽，帽子下露出粉白的头。身穿一套暗色褐套装，手放在夹克口袋里，大拇指露在外面。

  他身后便是德加莫，那大块头警察，土黄色的头，深蓝色的眼珠，凶狠的脸上刻着很深的皱纹，就是那个不许我待在阿尔莫大夫家门口的家伙。

  穿制服的两个人看着小个子，举手碰了碰帽子。

  &1dquo;韦伯局长，尸体在地下室。被射了两枪，先前似乎有几枪没射中。死了有些时候了。这是马洛，洛杉矶来的私家侦探。除此之外我没问他什么。”

  &1dquo;很好，”韦伯局长利落地说。他的声音毫无疑虑，怀疑地看了我一眼，简短地点点头，&1dquo;我是韦伯局长，这是德加莫警官。我们先看看尸体。”

  他向房间里面走去。德加莫看了我一眼，好像从没见过我似的，然后才尾随他而去。他们下了楼，两个巡警中年纪较大的一个也跟着一起去了。有好一会儿，那个叫埃迪的和我相互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