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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穆城合上眸子捏眉心，气笑了。这姑娘到底是有多幼稚。电影的时长有一个半小时，从穆城进影厅开始，周围除了电影里的声音就只剩尚萌萌极偶尔的吐槽，安静得诡异。连平时聒噪的秦静涵都成了哑巴，盯着荧幕，一声不响。尚萌萌倒也没觉得多奇怪。他的气场很强，又偏冷，能在他面前畅所欲言唾沫横飞不怕死的，尚萌萌只见过易江南一个。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电影结束。影厅里的灯亮了，工作人员打开了大门。尚萌萌提着包起身，穆城自然而然牵住她的手，淡道，&ldo;回家？&rdo;&ldo;还有事。&rdo;她转头看向荣伊，带着灿烂笑容：&ldo;你之前说要请我们吃饭，不会耍赖吧？&rdo;荣伊仍是那副细软的声口，&ldo;我可不像静涵。&rdo;&ldo;喂！&rdo;秦静涵一下气炸了，&ldo;别老这么相爱相杀么？咱仨同是单身狗，一起安安静静地吃狗粮好不好？&rdo;季如烟睨她一眼，&ldo;自己当狗就行了，别带上我。&rdo;几个女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尚萌萌和穆城跟在最后。她侧目，纤细五指捏了捏那只大掌，摸到他掌心的茧，很薄，也很硬。他转头看她。尚萌萌说，&ldo;你怎么都不和我朋友说话？&rdo;&ldo;不熟。&rdo;她哦了一声，算是理解。然后抬眼扫过前面三道纤细背影，抬了抬下巴，眉眼间有些自豪的神色，&ldo;我这三个好朋友，颜值都挺高的吧。&rdo;他还是没什么反应，随口应了声，&ldo;嗯。&rdo;&ldo;你觉得哪个最漂亮？&rdo;她又问，纯属好奇。穆城淡淡的，&ldo;不知道。&rdo;她那三个女性朋友，除了季如烟是他早就认识的以外，另两个他连长什么样子都没细看。尚萌萌往他手指上一掐，&ldo;喂，和你聊天呢。要不要这么敷衍？&rdo;他说，&ldo;没敷衍。&rdo;她盯着他看。穆城沉默了会儿，&ldo;我没记住她们长什么样。&rdo;&ldo;噗……&rdo;尚萌萌被口水给呛住了，干咳了一声后觉得好笑，道，&ldo;你金鱼啊七秒钟记忆？那么标致仨美女记不住脸？&rdo;穆城说，&ldo;看你去了。你最标致。&rdo;她愣了下，心跳加快，双颊顿时浮起红云，不吭声了。他低眸看了她一会儿，弯起唇，声音有点低，&ldo;脸红更漂亮。&rdo;尚萌萌脸红得快滴出血，咬咬唇，狠狠掐了掐他肌肉流畅的小臂上，嘴角的笑容却逐渐扩大。未几，她清了清嗓子，&ldo;城哥眼光不错。&rdo;穆城风轻云淡，&ldo;你眼光更好。&rdo;尚萌萌：&ldo;……&rdo;荣伊请客的地方是一家喝夜啤的店，客人很多，生意兴隆。这地方尚萌萌来过几次，味道好，就是环境不怎么样，吵吵闹闹。她原还担心穆城这尊大佛不习惯，结果是多虑。他轻车熟路，脸色虽一贯冷淡，却没有丝毫不自在。秦静涵跟着尚萌萌去拿拿肉串，忍不住小声道，&ldo;看不出来，你男人还挺&lso;亲民&rso;的。&rdo;她以前跟着父母参加b市的名流聚会，见过穆城几次。印象中一直是副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样子。尚萌萌认真想了下，&ldo;我调教有方。&rdo;秦静涵被噎了噎，继续皱着眉说，&ldo;哎，你们俩到底怎么搞在一起的？瞒着大家，暗度陈仓海桑田。&rdo;尚萌萌沉默片刻，&ldo;搞你妹。&rdo;秦静涵只能换一种说法，&ldo;那你什么时候上的他？&rdo;&ldo;……&rdo;穷追不舍掘地三尺，无奈，尚萌萌只能简单把过程讲一遍。秦大小姐听得拍案叫绝，由衷赞叹，&ldo;真他妈狗血啊。&rdo;她没吱声，耸肩。是挺狗血。秦静涵递给老板一大把牛肉，又念叨，&ldo;可是萌萌，这男人话这么少，你不觉得无聊么？脸是好看，可脸又不能当饭吃。&rdo;&ldo;不无聊。他嘴巴很甜。&rdo;&ldo;骗鬼。&rdo;秦静涵很不相信。尚萌萌想了下，语气平静地说，&ldo;他器大活儿好。&rdo;&ldo;……&rdo;&ldo;特别大，特别好。&rdo;秦静涵无语，半晌说，&ldo;我相信你不会无聊了。&rdo;话刚说完，一阵瓷器被打碎的声音从包间里传出，然后就是一道女人的嗓音，音调略高，语气责难：&ldo;你怎么这么不小心？&rdo;荣伊的声音。打碎被子的服务生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脸怯意，眼睛里瞬间就升起了水汽，&ldo;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太对不起了！&rdo;茶杯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大半都洒在穆城的袖子上。小服务生都快被吓哭了，哆嗦着双手把干净毛巾递过去，&ldo;要不，要不先擦一下吧……&rdo;荣伊皱眉，沉着脸接过毛巾，&ldo;叫你们老板来。&rdo;&ldo;没什么事。&rdo;荣伊回头。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湿了的衬衣袖口挽起，一截古铜色的手臂露在空气中。修长，肌肉流畅，线条紧实，看上去格外性感。季如烟拍了下服务生的肩，&ldo;行了，以后做事小心点儿。走吧。&rdo;服务生连连道谢，离去。荣伊说，&ldo;我帮你擦吧？&rdo;穆城看了她一眼，极冷，嘴上却还是客气，&ldo;不用。&rdo;她心头一沉，瞬间满脸歉意，&ldo;不好意思穆先生。这家店我们都常来，还是第一次出这种事。那个服务生应该是新来的。&rdo;穆城点头，没说什么。毛巾递到他手上。女人细腻的手指拂过他的手背，眨眼功夫，十分不经意。&ldo;出什么事儿了？&rdo;尚萌萌走过来，手里还拿着菜篮。季如烟说，&ldo;没什么。刚才有个服务生不小心把茶杯砸了。&rdo;她点头，在穆城身边坐下来，看了眼他的手臂，微微发红。她眉头拧起个结，低声说，&ldo;回去我给你擦点药。&rdo;穆城说，&ldo;没事。&rdo;&ldo;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来来，吃东西。&rdo;秦静涵在旁边热热闹闹地笑，说，&ldo;难得遇上荣伊请客，必须狠狠地宰！&rdo;尚萌萌晚上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和穆城过来完全是给荣伊面子。一顿饭吃下来，她没怎么动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几个朋友聊天。聚会很快结束。回去的路上，尚萌萌坐在副驾驶室里，直视着前方，黑亮的眼底毫无波澜。未几，她呼出一口气，摸出手机给季如烟发了个简讯：你最近给荣伊送过东西么？季如烟秒回：没送过。尚萌萌沉默了会儿，打字：她今天用的香水，是不是克里斯蒂安全球限量的那款？季如烟：是。售价在六位数。&ldo;……&rdo;她疲乏地合上眼，捏了捏眉心，锁了手机屏幕。窗外的夜景忽然有些模糊，直到脸上微凉，才惊觉下起了小雨。穆城升上车窗，空间显得更加安静。&ldo;尚萌萌。&rdo;他叫她。&ldo;怎么？&rdo;她随意地应，睁开眼，侧目。他的脸在夜色中显得很冷，也很静。良久，穆城道，&ldo;你和荣伊什么关系。&rdo;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甚至不像个问句。她嘴角勾着一丝笑，甜甜的，很美好：&ldo;发小啊。我们小时候住一个小区，一起长大的。&rdo;说着，从包里摸出一颗糖，拆开糖纸放进嘴里，慢悠悠地继续说，&ldo;荣伊人很单纯，又爱哭，在学校的时候老被欺负，我就帮她。我们一直都狠好。&rdo;穆城淡笑一声，眼底没有温度，&ldo;是么。&rdo;尚萌萌转头看向他，递过去一颗糖，抬了抬手：&ldo;吃吗？&rdo;他说，&ldo;离荣伊远点儿。&rdo;她嘴里含着糖，腮帮子鼓起一坨，看上去胖胖的，有点可爱。她盯着他瞧了会儿，忽然轻笑出声，&ldo;我刚才看见了。&rdo;穆抿了抿唇，一甩方向盘靠边停车。盯着她，眼睛冷黑深沉。她脖子后仰，头靠上椅背，声音很轻也很软，&ld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荣伊想干什么。&rdo;似乎迷茫，&ldo;可是我怎么能这么这么想呢？怎么能。&rdo;&ldo;尚萌萌，看着我。&rdo;他捏住她的肩，语气极低。&ldo;哪里出了问题？&rdo;她抬起眼，眸光有些失神，&ldo;我们一直都那么好，那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