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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缺的、不缺的，我還有急事兒，老婆婆您在去別家問問吧！」

說著比丘尼便輕輕合上了大門。

賣柴火的老太太低頭失落地嘆口氣，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夜裡，更夫敲響了三聲梆子，寓意著已經過了三更時辰。

白日的老太太再次敲響了棲霞庵的門。

吱呀一聲，在寂靜的夜裡十分的引人注意，好在棲霞庵處在人煙稀少的西城區。

「居士，還要柴火嗎？」

老太太語氣陰森地問道。

俏尼姑小聲驚呼，捂著心口後退一步。

「大姐！你嚇死我了！」

她用手輕拍在老太太的肩膀上，語氣嬌嗔地對老太太抱怨道。

一邊說著，一邊扶著老太太向庵內走去。

「讓我猜猜，今天你那好大哥又來找你了吧？不然你怎麼暗示我，讓我三更再過來？」

「什麼都瞞不過大姐。」

江輕霞嬉笑著，和老太太進了她的閨房。

走路慢慢吞吞的老太太一踏進房間就健步如飛，一點兒也看不出老人神態。

她指尖沾了點水，抹在下巴、鬢角與脖頸處，不一會兒鬢角便翹起了邊。

她素手一用力，便從臉上剝下一張□□。

這張面具是她從真人身上得來的，逼真但也不能保存太久。

不過問題不大，反正她也要經常換臉皮。

上次賣毒栗子的那張臉不小心被官府的追命看到了，眼下通緝告示都貼出來了，也該換一張臉了。

公孫大娘隨手將面具扔進了江輕霞閨房的洗臉金盆里。

「哎呀！大姐你這東西怎麼亂扔呀？我這金盆又得換一個了，不然把我的臉洗壞了可怎麼辦！」

公孫大娘擺擺手，一屁股坐在江輕霞的梳妝檯前。

「你再從帳上支一個不就行了。」

模糊的銅鏡上映照出公孫大娘的臉龐，糊掉的鏡像也不能完全遮掩住她艷麗的容貌。

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綽約如仙子、美艷絕倫的女人會是殺人如麻的惡魔。

她明面兒的身份是盛名在外的唐宮第一舞人公孫大娘的後代——公孫蘭。

因為先輩的光環，所有江湖之人都會尊稱她一聲「公孫大娘」。

誰又會想到，那作惡多端，常年在官府懸賞榜上的女屠戶、桃花蜂、五毒娘子、銷魂婆婆、熊姥姥都是她呢？

公孫蘭殺人從來都是看心情，目標也是隨機挑選一個幸運兒。

她總是暗地裡自得於自己做下的案子，樂於看官府被她耍得團團轉的樣子。

公孫蘭憐愛地撫摸著自己光滑白皙的臉龐，對她背後拿筷子試圖夾起金盆中□□的江輕霞問道：「八妹呢？怎麼好像快一個月沒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