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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抬頭，微怔。

因為這個久遠到他有些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的稱呼，也因為叫出了這個稱呼的6濯。

而他的這一微怔，則讓6濯稍醒了神。

這不是夢。

因為夢裡的那人會在每次自己這樣叫他的時候，天真地抬起眼，然後就越來越遠，消失不見。

可是眼前的這人還在他的眼前，在短暫的微怔之後，也立馬露出了驚喜的表情：&1dquo;6濯，你醒啦！太好了，我今天早上還差點以為你死了！”

6濯已經沒有了輕笑的力氣，只是溫和了神色，問：&1dquo;你在幹嘛。”

&1dquo;給你物理降溫啊。”江序說著不等6濯阻止，就一把扯開了他的睡衣。

眼看還要去扒6濯的睡褲，6濯忙一把摁住他的手腕，啞聲道：&1dquo;你要幹嘛。”

&1dquo;說了給你物理降溫啊。”江序覺得6濯是不是發燒發傻了。

6濯則迎著他那雙渾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單純眼睛：&1dquo;&he11ip;&he11ip;”

短暫的沉默，他問：&1dquo;你不覺得不合適嗎？”

&1dquo;啊？”

江序眨了下眼，他沒覺得啊。

&1dquo;而且我媽說了，物理降溫就要擦腹股溝，你不脫褲子我怎麼給你擦。”

江序說完，就要繼續去脫6濯的睡褲。

6濯只能一把鉗住他的手腕，加重了語氣：&1dquo;江序！”

&1dquo;幹嘛！”江序被他這麼一喊，也急了，&1dquo;我知道你龜毛小氣捨不得給別人看腹肌也不喜歡別人碰你，但你現在還發著燒呢，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嗎！”

&1dquo;&he11ip;&he11ip;”

他是因為捨不得給別人看腹肌，也不喜歡別人碰自己嗎。

這人是不是真的還沒長大。

看著江序喊得是真著了急，也是真的有點生了氣，6濯無奈地閉上眼，喉頭一滾，耐心地扔出兩個字：&1dquo;江序。”

&1dquo;幹嘛！”

&1dquo;這是早上，我剛醒。”

&1dquo;對啊，怎麼了？”

&1dquo;並且我是個十八歲的已經發育成熟了的健康男性。”

&1dquo;對啊，我知道啊，所以嘞？”

聽著江序似乎還不明白的語氣，6濯終於睜開眼，看向了他，問：&1dquo;所以你每天早上起來會有什麼反應，難道你不清楚嗎？”

&1dquo;&he11ip;&he11ip;”

6濯說得無比冷淡平靜，就仿佛只是陳述一個客觀存在的學術事實。

而終於意識到6濯是在表達什麼的江序，視線往下一移，然後瞬間像觸電一般猛地收回手，通紅著臉，心虛喊道：&1dquo;那又怎麼樣，我們兩個大男人，又不是沒接受過生理衛生教育，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又不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