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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里乱糟糟的，原本好不容易坚定了的决心又剧烈动摇了起来。

  “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只要你愿意……”姜寒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打住了话头。

  一旁听着的陶抒苒却觉得心里更乱了，她四处看了看，似乎没有她可以做的事情，于是躺在了边上的懒人沙上，整理着思绪。

  尾有些没吹干，黏在背上有点难受，她只好撑着脑袋，看着姜寒栖干活。

  姜寒栖沉默着把猫爬架组装好了，在边上巡逻已久的小猫咪当即一跃而上，一副甚是喜欢的样子，上蹿下跳了两次，还去姜寒栖的脚边亲昵地蹭着脑袋，看得陶抒苒心里也暖暖的。

  “买的床还要一会儿才到，苒苒先上楼睡觉好不好？”姜寒栖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迟疑着走近了一步，轻声询问道。

  “睡你的床吗？”客厅只点了一排浅黄色的壁灯，在雨夜中竟然照出了一丝温馨的气氛，陶抒苒静静观察着姜寒栖的神情，思索着什么样的时机与场合才是最合适的。

  “……或者我带你去挑一间客房。”她之前买了好几套可爱的床单被套，苒苒可以去挑一床喜欢的。

  陶抒苒眨了眨眼睛，面上看起来像是犯了难：“还要挑呀，好累哦，我的脚也在疼。”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软掉了，愈往后，愈像是在撒娇，偏偏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寒栖。

  “姜寒栖，”她把头枕回了沙上，糯糯开口，“你可以抱我上去吗？”

  就像她预料的那样，姜寒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

  她抱过她，背过她，她们牵过手，拥抱过，甚至她枕着她的手臂在同一张床上睡过。

  姜寒栖只有她一个朋友，她也只对这一个朋友这样。

  她们真的只是朋友吗？

  为什么，不能做些更亲密的事呢？

  当姜寒栖的双手伸过来时，陶抒苒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分别按在了自己腰部的两侧，姜寒栖眼神中有些诧异，却并没有收回双手。

  “姜寒栖，你说，希望我能开心，是真的吗？”陶抒苒这样问着，心中却清楚地知道着答案。

  “嗯，只要苒苒开心，就什么都好。”姜寒栖的长被她随意地别在了耳后，光线从她身后投射而来，触碰到她的脊背，折角离去，从陶抒苒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她极为精致漂亮的下颌线，在阴影与光亮的交线处，仿佛被铺上一层细碎的钻石。

  陶抒苒扫过她裸露在空气中的纤细的脖颈，心怀鬼胎的人，突然心跳都加快了：“只要我开心，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嗯，都可以。”

  “包括伤害你？”

  “包括伤害我。”姜寒栖不假思索地回应着，心脏却悄悄抽痛了起来，一双浅淡的眸子回望着躺在沙上的女孩，眼中终于泛起了涟漪。

  “那，如果我这样呢？”

  陶抒苒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抬起了身子，用力吻上了她的唇。

  其实，在姜寒栖不知道的时候，在那些梦里，她们吻过很多很多次，温柔地、怜爱地、又或是带着欲望地。

  但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陶抒苒那么深刻、那么真实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感受到，缱绻爱恋的存在。

  姜寒栖的嘴唇柔软却带着微微的凉，被陶抒苒细细研磨着，终于染上了温热的湿意。

  她的心脏在胸腔内猛烈地震动着，身体却一动不动。

  只有两双手，在她们察觉到前，早已悄悄变换了姿势，十指紧紧相扣。

  她缓缓阖上双眼，放慢了呼吸，嘴唇微微张开，贴向对方，任由陶抒苒轻轻吮吸。

  陶抒苒虽说勉强算是在梦中偷师过的，但基本上每次都被亲得七荤八素地，也没学到什么真功夫。

  倒是姜寒栖一如既往地学习能力强、悟性极高，在她脖子仰得有些累了、慢慢回落在靠椅上时，逐渐掌握了主动权，含住了她的双唇，缠绵辗转，细细勾勒着每一处的形状。

  不知过了多久，陶抒苒被打乱的呼吸节奏实在有些缓不过来了，不由得把头往后偏了偏，姜寒栖察觉到了这个小动作，当即放开了她。

  雨似乎已经停了，不安了一天的小猫也惬意地进入了梦乡，静谧的夜里，只有她们急促的呼吸声，彼此交缠着。

  陶抒苒被亲得双颊绯红、浑身热，但看看姜寒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染满情愫的眸子正凝视着她，纤细的眼睫微微打着颤。

  陶抒苒在心中对比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比较有出息的，赶紧调整了状态，语气嚣张地说：“怎么样，这样也可以吗？”

  她的声音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跋扈，反而又娇又软，隐隐又带了一丝媚意，就像她此时泛着水光的红唇一样，诱惑着人再次靠近。

  姜寒栖轻轻笑着，松开了交握着的左手，帮她撇出了微湿的尾，单手揽住了她的肩。

  “当然可以呀，”姜寒栖的眼眸里，铺满了一整片的银河，她温柔而郑重的话语，萦绕在爱人的耳畔，“因为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陶抒苒以前就总爱借着朋友的名义和姜寒栖说喜欢，梦里情意渐浓时，也常常会听见满是眷恋的低语。

  但她此时，看着姜寒栖不施粉黛却仍旧明艳动人的脸庞，嗅着姜寒栖身上清幽而凛冽的暗香，心跳几乎加到了极限，脑中的热意也在迫切地寻找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