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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芙儿想了想，说：“凤仙坊一楼喝茶的地方很多，但坊主通常不会露面。倒是有一个地方可能性比较大，”林芙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凤仙坊西北角的竹林里有一座八角亭，是坊主私人会客的地方，八角亭的正中央摆了一张黄花梨木的茶桌。”

  孟渡嗯了一声，问：“你们坊主通常约见什么客人？”

  林芙儿摇了摇头：“我们这些下人，一年到头连坊主的面都见不到。”

  孟渡点头：“我知道了。”

  看来林芙儿多半不知道自己妹妹林小鸢的真实身份。

  林芙儿再次追问：“孟娘子，坊主说了什么关于我妹妹的话吗？……虽然坊主不太可能认识我们这样的下人，但妹妹既然知道这条暗道，有没有可能是暗地里在帮坊主做什么生意？”

  孟渡突然有些为难，该不该转述刚才的话。

  男人和坊主的对话中，每一句都与林芙儿的妹妹林小鸢息息相关。但当她看见林芙儿眼中的担忧和焦虑，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真相为好。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等她先查明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鬼胎，什么修魂丹，再告诉林芙儿也不迟。

  孟渡摇了摇头：“坊主好像在接待一位贵客。”

  林芙儿居然信了：“近来几个月，凤仙坊的钱确实多了许多。”

  “为何？”

  “院子大修，又种了许多名贵花草，可不就是有钱了？”

  孟渡想起瘦女子给黑衣男人的魂罐，心道凤仙坊流水阔绰起来是否也与魂魄买卖有关。坊主既然能给女儿服下修魂丹，说明她本人多少也懂些邪术，如果能吊取坊内死人、甚至是客官的魂魄，确实可以一横财。

  特别是凤仙坊这样阴盛阳衰的风月场所，想取得魂魄，实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二人爬出暗道，果真身处一座八角亭中，暗道的出口就在亭中央的黄花梨木茶桌底下。

  八角亭袖珍而华丽，八面雕刻繁复花纹，雕框外罩着一层薄纱帘。亭外种一圈竹，苍翠而幽静。

  与外界隔绝，又无法藏人，确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孟渡想在坊中转一圈，或许能现些魂魄交易的蛛丝马迹。

  她请林芙儿帮忙找一身坊内女眷的衣服，最好素雅一些，不显突兀。

  林芙儿将孟渡领到自己的寝屋。不多时，带回来一身乐伶的衣服，是一条天青色齐胸襦裙，外罩一件拖地荷塘彩秀蝉翼纱。

  孟渡看见裙子的样式，沉默须臾，念道：“不可。”

  林芙儿噗嗤笑了出来。

  孟渡奇怪的看向她，林芙儿捂嘴笑道：“方才觉得孟娘子年纪轻轻，却成熟稳重。没想到一件乐伶的襦裙就让你害羞成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是哪个样子？她才没有害羞呢。孟渡接过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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