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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赵家人在东屋堂屋里备了临时铺场。依林连成洗了手脚上铺,忠仁兄弟仨坐在铺旁边,陪他们说话。忠仁道:天还早着呢,姑爹爹说段书给我们听听。依林道:我哪会说书呀,赶不上你大舅。忠礼道:姑爹爹年轻的时候还唱过戏呢,不说书唱段淮剧也行。赵妈妈士英收拾好锅碗,也带着侠子团在东屋,赵妈妈道:大姑爹爹唱戏好听呢,要不是大姑罢着,他早就去县剧团了。孙依林见推脱不掉,也被他们奉承得动了心,便清清嗓子,来了一段孟丽君,后又唱了几段女驸马。到了十点多钟,孩子们都打瞌睡了,忠仁兄弟才各自带着女人侠子去南屋。
忠仁等人走后,赵妈妈也撵走忠信:还不去睡觉?明早不上学了?忠信揉揉眼睛,走出了东屋,姑父道:今个儿怎么没看见三内侄媳妇的?赵妈妈道:过世了。姑父诧异道:多晚的事?赵妈妈道:去年冬月里。姑父道:怎么没把信给我们的?赵妈妈道:路太远了,没惊动你们,再说是少丧。连成惋惜道:什么病?年纪这么轻就没了。赵妈妈道:也没得大病,产后风,东看西看不见好。姑父道:苦了三成子了。赵妈妈眼睛湿润道:嗯,小三子命是苦。依林连成不无惋惜,遂劝了赵妈妈及忠礼,稍后休息不提。
所谓浪渣,就是风和浪将滩上的短而碎的芦柴或蒲草根刮到堆堤边。用竹耙子捞起,堆在河坂上,风吹日晒,三五天就晒干了七大八,一般情况下,生产队不允许外队人划浪渣的,浪渣多的时候,生产队会安排人划上岸,风干了,跟着黄蒲柴草卖钱。赵忠仁同刘三爷打过招呼,依林连成二人不仅可以划浪渣子,还带着柴刀到滩面上砍半截柴桩子。
一日午后,依林二人坐在船头休息,三爷撑着船路过。依林招呼他停下,敬上一支烟,三人闲谈,三爷问道:浪渣子捞回去烧火呀?依林道:去年稖头收成不好,稖头荄子不够烧的了,别的哪个来捞这浪渣呀。三爷道:没得烧也难呢,总不至于吃生的呀。连成道:我们那里过去喂猪羊的山芋藤都晒干烧了,田头圩脑河边的树叶子,草沫子划得干干净净,就连巴根草都划得滑滴滴的了。刘三爷道:我们这边大田少,吃上头不够,你们那边烧的没得,两下来匀匀再好呢。依林道:你们这边用草去换山芋萝卜的多呢。三爷道:还真有人去换呢。连成道:都是荡口人去换。三爷道:像这么一船浪渣子能换多少山芋呀?连成道:送到地头,起码两担山芋萝卜。三爷听在耳朵里,记在心上。晚上回家吃晚时跟秀萍说道:今儿下傍晚,听忠仁他姑嗲嗲讲,用柴草可以到他们那块换到山芋萝卜呢。秀萍道:家里正愁没得吃的了,真能换些吃的回来多好呀。秀萍妈妈道:家里也没得那么多草呀,拢共还有一小堆麦穰子,十几捆黄蒲柴。刘三爷道:我没事的时候,也划划浪渣子的,凑凑能有个大半船呢,你家麦穰子再凑凑,换个头二百斤山芋萝卜,还吃一些日子呢,不够烧的,再说吧,我每天划一两堆浪渣子。秀萍道:没人带我们去,也不晓得到哪块换呀。三爷道:我早晚碰到忠仁家亲戚,跟他们说说,他们装草回去时跟他们一起去。
过两日,刘三爷回家对秀萍说道:我问过忠仁姑嗲嗲了,他说他们那里要草的人家多呢。秀萍道:他们什么时候回去?三爷道:这个礼拜天,忠仁送小丽她嗲,忠礼送他姑嗲嗲。三爷停顿一下,又道:这段日子我没空呢,划浪渣砍柴桩子的人多了,队长向道我早晚看紧点,柴钻子蒲芽要出来了。秀萍道:我撑去,叫来兄跟我拦拦船头。三爷道:来回六七十里路呢,撑一天船你吃得消呀。秀萍道:不碍事的,我们跟在赵三哥后面。三爷道:那就这样了,头一天下傍晚,我帮你把草堆好,住在后坝口。当下说定。
收工的时候,天还没晚,秀萍便去后大堆坂子上薅些猪草,没带篮子,遂去了大堆堆放黄蒲柴的地方,拣了长蒲草,打成腰子,捆好猪草,着急小便,刚蹲下,见堆西边有个人影这边走来,秀萍假装没看见,红着脸低着头。那人背过了身子,站在原地没动。秀萍提起裤子,系好裤带,拎起猪草,大声咳了两下,暗示自个儿走了,那人听到咳声,转过身来,秀萍才看清原来是忠礼,遂站在原地等他。忠礼来到她跟前,笑道:放工了还带些猪草回去?秀萍道:嗯,省得来兄她们再出来嘛。忠礼道:现在没有什么猪草弄的。秀萍道:哪有夏天那样的青草头?就这连枯带青的巴根草薅些给猪消消闲。又问忠礼:你上哪块的?忠礼道:今个儿是淑芬百日,我去她坟上烧几张纸。秀萍道:难为你还记住她。忠礼有些沮丧:把她爷俩丢在那荒圫上,心下真不是滋味。秀萍不晓得怎么去劝忠礼,站在那里不动。忠礼道:回家吧,天都黑了。秀萍道:你先走,我等会儿。忠礼道:怎么了?怕人家说闲话?秀萍支吾道:没,不是。忠礼道:那就一块回去吧。秀萍遂拎着猪草,紧跟忠礼后面,秀萍道:赵先生,一个人过日子孤孤单单的,没打算再找个?忠礼道:教学的事还没完全定下来,只不过是个代课的,还有个几岁的女侠子,哪个肯跟我呀,过两年再说吧。秀萍噢的应了一声,又问道:你们明天送草到古湖,我三爷有没有跟你讲过,我们明天也去呢。忠礼道:说过的,我答应他了,他没告诉你呀。秀萍道:告诉的。忠礼道:下午我看见三爷跟你妈在坝口堆草的,我们船也住在坝口呢,明天五更头里就要动身了。两人说着话,迎面碰上成美,成美道:两个人才回去呀。忠礼嗯了一声,问道:天晚了,你上哪块去?成美道:找我家那口子,叫他撑个船去过河的那块迎迎我妈,都这么晚还没回来。边说边小跑向西而去,秀萍对忠礼道:我先走了,她明个又要瞎嚼了,我怕再被人撞见。遂抄麦田圩埂小跑而去。忠礼摇摇头,叹了口气,也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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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星期天,鸡叫头遍,秀萍妈便起身,将过年剩下的半升糯米面搓了元子,下好,喊起秀萍来兄,姐妹俩每人吃了一碗,妈妈又将昨天就摊好的三告面饼用旧褂子包好,递给秀萍说道:带上,中上当中饭。来兄道:赵先生不带我们去吃中饭呀?妈妈道:不要到他亲戚家去吃,人家在这边捞了个把礼拜浪渣,也没喝我家一口水,平白无故地到人家吃饭不好。秀萍应道:我晓得了。姐妹俩趁着下半夜的月色上了路,到了赵家屋山头,见赵家堂屋锅屋都亮着灯,大黄狗在院子里朝着她俩叫着,忠礼出了屋,对着路上喊道:是秀萍吗?进屋来。姐妹俩遂来到赵家,进了屋,赵妈妈道:早饭没吃,这现成的小麦面疙头。秀萍道:吃过了。忠仁道:先坐会儿,我们吃过了就走。忠信搬条板凳,二人坐下,来兄小声问道:你也去?忠信道:三哥叫我去打打伙,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大姑家。
吃了早饭,去了后坝口,撑船出发。忠仁连成那条船在前,忠礼忠信及他们姑父的那条在后,秀萍居中。连成在船头问忠仁:他大哥,望见撑呀。忠仁道:有月亮呢,看得清河道呢。忠仁又朝后面喊道:秀萍,跟着大哥后面慢点撑。秀萍大声应道:晓得了,大哥。
晓风残月,三条草船缓缓的行驶在马家荡白色的河道上。船过青沟,天色才放亮,忠仁慢下来,对后面说道:我们打弯向北了,你们慢点撑,不着急。遂掉了船头。忠礼对秀萍道:我们歇会儿再走。大约歇了半小时,准备动身,忠礼问秀萍道:冷不冷呀。秀萍道:不冷,身上还汗涔涔的呢。忠礼道:我们撑船走吧,早些到地头,我在前面撑,你在后面跟着。说罢,忠礼将船撑到前面,秀萍紧跟其后,约摸八九点钟光景,到了孙家的庄头,靠了船,姑父说:河边离我家有半里多路远呢,我先去喊人。依林喊来家人,帮忠礼一道把草上上岸,然后叫大井子推独轮车子运回家。
姑父又去庄子里领来一位中年妇女,对秀萍道:二百斤山芋,你换不换?秀萍道:换。中年妇女道:你撑船,我在岸上带路。秀萍将船撑到离那家最近的地方,将草堆上了岸,那家是姑父的远房亲戚,又是大队会计,称山芋时,多称了十几斤,秀萍自是高兴,那家人将山芋用独轮车送到孙家,秀萍将船撑到靠近忠礼船,只见来兄一个人呆坐在路上,脸色不悦,遂问道: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来兄道:忠信不跟我玩,去找他表妹去了。秀萍道:这么大闺娘了,还要男侠子陪你玩,像什么话。远处传来忠信和春梅春秀嬉闹的笑声。来兄斜看了一眼,捡起一小块泥垡头,砸向河里,河面顿时失去平静,泛起一圈圈涟漪。
中饭时分,姐妹俩不肯在孙家吃饭,拿出了妈妈包好的饼,赵家姑妈广英说道:好歹也是娘家人呢,再说我同你妈还是姨姐妹呢,来我家,一顿饭都没得,像什么话,快上桌子吃饭。忠礼在一旁也相劝,秀萍姐妹俩才上了桌子。中饭菜子是猪肉烧山芋粉皮子,各自吃了一碗饭。
吃了中饭,忠信又跟春梅到田野里皮玩,稍息了会儿,忠礼喊回忠信,准备挣船回去,姑父家也给了不少山芋萝卜之类,倒上忠礼的船。船缓缓的离开了码头,来兄望着忠信不肯说一句话,下傍晚,船到家不提。上学校时,十几天来兄不愿搭理忠信,二人如何和好,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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