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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似乎被说服：&1dquo;也是。”

  但很快反应过来：&1dquo;那颜又不是也能坐到你旁边吗?”

  姜星时说：&1dquo;颜又同学&he11ip;&he11ip;”

  他顿了顿，没有用颜又与一般人不太一样这些形容，而是说：&1dquo;人多的地方，别的同学不小心携带了过敏原，是很难解决的麻烦。”

  老张若有所思，他已经被姜星时说服，最后问：&1dquo;那，你和颜又说了吗?他能同意吗?”

  颜又明显不太愿意和同学们交流，属于独行侠一类。

  姜星时偏过头，笑了笑：&1dquo;他说可以。”

  老张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姜星时。

  不愧和高中生打了半辈子交道，老张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高二分班之前，他听说过很多次姜星时的名字，准确来说，全校老师都知道姜星时这个人。从南城中学考上来的，全市第十九名，进了学校后，没有丝毫恶习，成绩是永远的第一名。

  后来分了班，老张又有些愁。这么优秀的学生，不能砸在自己手里。所以在拿到分班名单时，老张特意去请教了姜星时高一时的班主任。

  那位老师有些犹豫，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1dquo;姜星时，当然是非常优秀。但其实和我的教导关系不太大，他在任何一个班级，都会这么优秀。他有一种极端的自律。不说普通十六七岁的毛孩子吧，咱们上班累了，还摸个鱼什么的。姜星时不会。”

  这让老张大脑里留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最后，那位老师的形容是：&1dquo;他不太像一个高中生，有自己的想法。”

  临走时，还和老张开了个玩笑：&1dquo;不过你也别太紧张，姜星时想做什么，自己会做。”

  分班之后，相处的几个月中，老张逐渐理解那位老师的话。姜星时的确不需要教导管束，他符合任何人的期许。

  这是第一次，老张觉得姜星时做了一些不太符合常理，与平常逻辑不一样的事。但解释起来好像又可以令人接受。

  况且姜星时的感情内敛，老张察觉到了异样，却很难再现什么。

  姜星时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做出格的事的学生。

  其实如果姜星时和颜又中有一个是女同学，老张一定会现其中的奇怪之处。但从教多年，老张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在这方面没想太多，只是觉得颜又竟然能和姜星时聊得来，有了朋友，校园生活一定会更好。

  同学之间就应该互帮互助。

  想到这，老张拍了拍姜星时的肩膀：&1dquo;那你就多帮帮颜又同学，互相学习进步。”

  回到教室后，早读上课铃声已经打响。

  姜星时回到原来的位置，对后排的同学讲了几句话，拎着收拾好的书包，向教室后面走去。

  看到姜星时和班主任说完话，重回到教室，颜又就知道会生什么。

  他放下英语书，看着姜星时。

  班里的同学还不知道生了什么，甚至有人以为姜星时也要转班了，偷偷摸摸，窃窃私语。

  在很多人的注视下，姜星时走向颜又。

  颜又向来很讨厌成为人群中的聚焦，这次却没有在意。

  没有时间，没有多余的注意力。

  姜星时站在座位前，书包搭在桌面上。他垂着眼，声音放低，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1dquo;你好，同桌。我是姜星时。”

  可能除了颜又之外，没有人能听清姜星时到底说了什么。

  颜又也笑了，他的演技没有姜星时那么好，装模作样道：&1dquo;颜又。你好。”

  非常高冷，非常符合人设。就像第一次走进教室，颜又只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作为自我介绍。

  姜星时拉开座椅，与颜又分享这张不大的课桌。

  答应的时候，颜又没有想太多，是出于本能、出于冲动做出的决定。

  而当姜星时真的坐到他的身边，他才有了实感。

  是的，他有同桌了。同桌的概念是，两人坐在一个略显逼仄的小空间中，举手投足之间，自己的手肘就可能碰到对方的胳膊。

  在此之前，包括小学的几年，颜又在班里都很特殊，从没有过同桌。

  照理来说，谭修明是颜又的小，当同桌也可以。但谭修明的性格，高情商说法是不拘小节，低情商说法就是马虎大意。他当然知道颜又的过敏很严重，但是作为一个小学生，谭修明完全记不住那么多，玩得满头满身粉灰是常事，颜又只好对他物理上敬而远之。

  同桌是当了，但必须要约法三章。

  颜又决定先礼后兵，等姜星时冒犯了自己的禁忌，再做约定。

  然而一天下来，颜又现和姜星时做同桌的感觉并不坏。

  想象中的劝学画面并未出现，姜星时不会阻止颜又在上课期间的睡觉行为，还会好心地帮他拉上窗帘。

  可能出现的肢体接触好像也无须担忧，因为也没有生。颜又理智上很警惕，行为上很放纵，主要是一个人霸占一整张桌子惯了，很难把握和同桌交往的尺度，是姜星时一退再退，保证了颜又的社交距离。

  晚自习前，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显得教室里格外明亮。

  颜又伏在桌上，光明正大地玩手机，一边看一边小声地念：&1dquo;班长，现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思是，你可能是犯了什么大错，被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