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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秦越离开了会议室，打电话给韩彬。韩彬说见面谈，然后报了地址给他。那地址是他公司对面楼里的咖啡店。对，韩彬当然知道他现在就在公司，否则就不会一开始只问他有没有空，而不问他在哪里。和助理说了声后，秦越进了电梯，看了眼电梯里的镜面，一身正装，没什么问题。出了大楼，被冷空气一冻，才想起下来时忘了拿上大衣。在路口等了会红绿灯，然后穿过人行横道，走进对面的商场，找到那家在上班时间还算安静的咖啡店。进门后，秦越看了一遍咖啡店内，找到了韩彬，他坐在最不引人注目但视野最好的角落里，他应该在自己还没进门前就看到自己了。&ldo;你先坐。&rdo;韩彬对他说了一句后，便去了柜台。他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和一件墨绿格子衬衫，大衣脱下了搭在他座位的椅背上。很快，他便端了杯热饮回来放到秦越手边。看秦越在看他的衣服，便道，&ldo;这两天在我爸那里住，他让人给买的衣服。&rdo;秦越端起杯子，很暖和。韩彬以前和他说起过他父亲，但说得不多，给他的印象是，韩彬和他爸的关系很冷淡。&ldo;你怎么回去住了？你爸还好吗？&rdo;&ldo;他很好。&rdo;韩彬微微地笑了，他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秦越看，&ldo;这就是他。&rdo;一个穿着白色实验袍的头发胡子都不怎么整齐的男人，或许六十多岁，也可能把他的胡子刮掉会发现他实际上更加年轻。韩彬道：&ldo;如果你看到他，就打电话给我。&rdo;秦越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看到他？韩彬道：&ldo;杨思觅和他说起过你，他可能会想见你，我觉得应该提前和你说一声。我爸在日常生活方面不太正常，他要是找你，你别理他，直接打电话给我，我来处理。&rdo;秦越更加不明白，&ldo;杨思觅说我什么？&rdo;韩彬道：&ldo;他不是说你，是说我。他告诉我爸，我是同性恋，喜欢一个叫秦越的男人。&rdo;秦越手一颤。韩彬继续道：&ldo;后来我打消了我爸想见你的念头，但他这人不太稳定，或许过一段时间，他又改主意了，仍会跑来找你。&rdo;秦越没说话。韩彬道：&ldo;抱歉，虽然我没透露你的信息，但恐怕他真要找你，很快便会查到你身上。&rdo;&ldo;他为什么那么说？&rdo;秦越问。&ldo;嗯？&rdo;秦越道：&ldo;杨思觅为什么要那么说？&rdo;韩彬沉默了一会，&ldo;事情有点复杂。&rdo;秦越看着他，对方大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问什么，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ldo;你慢慢说，我有时间。这家咖啡店24小时营业。&rdo;韩彬听得无声地笑了，秦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他的员工在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时，都会像僵尸一样僵硬。韩彬道：&ldo;主要是涉及到案子。但案子现在已经解决了，说也没关系。今晚程锦他们会回京，比预计更快。前几天我们去了香洲，割喉案，两年死了四个人，受害人都是艾滋病毒携带者，凶手是疾控中心的一个员工。去调查时，我被一个还不确定是否感染了艾滋病毒的人抓伤了……&rdo;&ldo;什么？！&rdo;秦越碰翻了他的杯子。韩彬把杯碟移到一边，秦越也把自己的座位从桌子边移开，有个服务员注意到了他们的情况，从柜台里走过出帮忙。秦越的衣服裤子被打湿了一些，他随便擦了擦，脱掉西装外套扔到一边。韩彬等服务员收拾好桌子后，让他帮忙再拿一杯热饮过来。秦越瞪着韩彬。等服务员走开后，韩彬道：&ldo;我没事，当时我对伤口做过紧急处理。而且抓我的人那个人有很大可能并没有感染病毒。&rdo;秦越压低声音道：&ldo;你跟我说可能？！&rdo;韩彬道：&ldo;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保证。&rdo;秦越脸色稍缓。韩彬继续道：&ldo;当时程锦很紧张，便通知了我爸，然后我爸就去香洲找我们，我认为他们是大题小作。杨思觅大概觉得我们都是程锦的烦恼，他解决问题时总是不计手段。&rdo;他同秦越说了当时混乱的情况，以及最后他不得不安抚他爸，跟着他立刻回京。秦越道：&ldo;你确定你没事？&rdo;&ldo;我确定我没事。&rdo;韩彬道，&ldo;不会再骗你。&rdo;秦越看着他，蝴蝶轻轻扇动一下翅膀，便引发了一声海啸，你永远不知道你随便说一句话的威力会有多大。韩彬道：&ldo;还有一件事。&rdo;因为之前秦越说他今天有时间，那就把那件事也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