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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科坐在搶救室外一動不動，仿佛一座雕像。肇事司機已經被扣住了，警察查出來是酒駕，但蕭正科不這麼認為。

各大聞紛紛報導蕭家的兩個兒子出車禍的消息，一時間外界眾說紛紜。不同於外界的喧鬧，醫院裡的時間流淌得安靜又快。轉眼過去一天，艾望醒了過來，他有些恍惚地看著純白的天花板，昏迷前的一幕幕依然在他腦子裡重演。

傅月白今天又來看艾望，剛進來就看到艾望醒了，他立馬去叫了醫生。醫生進來檢查一番，又問了艾望感覺現在怎麼樣，他剛醒還沒力氣說話，於是醫生讓他用眨眼睛的方式回答他。

「沒什麼大問題。」醫生說，「情況好的話三個星期之後就能下床了。」

醫生走後，病房裡又剩下他們倆個。

「他呢…」艾望沒有力氣說話，發出的基本是氣音。傅月白湊過去聽到了，知道他問的是蕭凜，答道：「搶救回來了，但還在Icu觀察，如果情況順利，過幾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

聽完這話，艾望慢慢閉上眼睛，懸著的心終於落下，睡意上涌又讓他陷入了黑沉的夢境。

傅月白沉默地看著艾望的面容，等他徹底睡著了才離開。

三個星期後，艾望下床了，蕭凜的生命體徵穩定，已經被轉出Icu了，只是還沒醒。他透過病房門的透明窗口遠遠地看了一會，那日蕭凜說的那句話一直在他腦海里不斷重放。

這樣的蕭凜，誰能聯想到第一次見面高高在上罵他野種的那個蕭凜呢…

三天後，昏迷了半個多月的蕭凜終於醒了。艾望進去看他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睜眼。

醫生很快就來了，檢查過沒問題叮囑了護士幾句然後跟艾望講述蕭凜目前的狀況後就離開了病房，此外醫院還通知了蕭正科。

醫生離開後，病房裡只剩下兩人。見艾望遲遲沒有說話，蕭凜眨了眨眼，手指動了動。

「別亂動，躺好。」艾望擰起眉頭。

聽到這話，蕭凜就不動了，只見艾望走過去拿出棉簽，沾水後碰上他乾裂的嘴，濕潤著沒有血色的唇。

期間蕭凜一直盯著艾望，他到哪視線就跟到哪。像只虛弱的幼犬，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你，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被這個眼神看得心軟吧。

艾望被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他無奈道：「別看我，閉眼睡覺。」

然後蕭凜真的乖乖閉上眼睛了。艾望身上的傷還沒全好，他還要回病房換藥，他離開的時候正好碰見蕭正科。

這個男人風塵僕僕地趕來，見到他出來問了一句：「恢復得怎麼樣？」

「還好。」

蕭正科眼裡有明顯的紅血絲，他輕輕怕了拍艾望的肩膀，讓他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他會解決。

然後就越過艾望進了蕭凜病房。

艾望有時候覺得蕭正科是沒有感情的，因為他樂於見到他兩個兒子互相爭鬥，但這次的車禍蕭正科的表現，又讓艾望覺得他是個疼愛孩子的好父親，真是矛盾至極。

第13章

蕭凜能開口說話的第一天，艾望被煩死了。

「哥，我腿疼…」

「哥，我想吃蘋果…」

「哥，你昨天怎麼沒來看我…」

「能消停點了嗎？」艾望把蘋果切成小塊遞到他面前。

「我手疼，拿不起來，你餵我。」蕭凜一鍵擺爛。

「左手不是沒傷到嗎？」艾望皺眉。

「肩膀痛，手動的話會扯到…」

蕭凜如願以償地吃到了他哥餵的蘋果，他道：「蕭正科找到撞我們的幕後主使了，不是意外。」

「誰？」艾望目光有些冷。

「魏家。」蕭凜道，「徐家跟林家都無意商會會長的位置，蕭正科對魏家的威脅最大，他們找到了一個亡命之徒，答應給他錢並把他保釋出來…」

「你也看到了，我們出事蕭正科分心了，機會被魏家抓住了。」

「但蕭正科可不是個吃啞巴虧的人，魏家早些年做生意的手段不乾淨，蕭正科直接把證據全抖摟出來了，現在魏家名下的企業正接受調查呢…」

艾望問他：「為什麼不叫他爸？」他指的是蕭正科。

蕭凜看向他：「我媽是被他冷暴力才患上的抑鬱症，後來又生了重病，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不確定蕭正科愛不愛她…」

「再說，你也沒叫他做爸啊…」

艾望也沒叫過爸，他叫的蕭先生。

「我媽被拋下的時候確實傷心過，但不多，她原本看上的就是蕭正科長得好智商高，有個好基因還有錢。懷孕時還在苦惱怎樣讓蕭正科同意孩子跟她姓…」艾望欲言又止。

蕭凜萬萬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他調侃道：「你母親這麼有的性格怎麼就生了你這個無的？」

「隨你爸。」艾望面無表情說。

這三個字直接把蕭凜逗笑了，他一笑就牽扯到全身的傷口，又疼得嘶了起來。

蕭凜緩了一會，突然說道：「哥，我想上廁所，你能幫我扶嗎？」

艾望：「……」剪掉算了。

…

艾望傷得不重，他痊癒之後就回了學校，蕭凜意見大得很，死纏爛打地想讓艾望請假陪他，但其實蕭凜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再養個把月就能恢復，所以艾望無情地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