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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摆放着的东西让闻姜觉得意外。

  有她摆弄了二十年的吉他，剩下的多为民族乐器。有闻姜认识的二胡，紫竹箫，还有更多是她不认识的，不知为何的乐器。

  她忍住好奇心，坐回床上。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6时寒才从厨房走出来，从衣柜里取了一件家居服，递给闻姜：“暴露癖？穿上衣服再下床走来走去。”

  闻姜看着他赤裸的上身，意味深长：“半斤八两。我看过去，再让你看回来，才公平。我穿上衣服，你看什么？”

  闻姜没接家居服，6时寒没强迫她，笑了下坐到床上，将家居服的前后找正，对准闻姜的脑袋就往下套。

  他还摁了下闻姜的顶，浅笑：“穿好，我已经看够了。”

  闻姜唇微张，没抵抗。

  6时寒宽大的家居服套在她身上，显得她娇小很多。

  她理了理衣角问：“不把我腿也包上？”

  6时寒从床榻上站起身，垂眸看着闻姜，逗她：“过会儿再次擦枪走火，还得脱，不觉得麻烦吗？”

  闻姜：“人情要有个限度。”

  6时寒牵唇：“人做是运动，禽兽叫情。把你的道理收好。这会儿先麻利点儿下床，吃饭。”

  闻姜翘起腿搭在床沿，从床上蹦下来，不痛不痒地剐他一眼。

  **

  闻姜跟在6时寒身后往厨房那里的餐桌走。

  路过照片墙，她停下来，问他：“这堆照片是谁拍的？”

  6时寒也停下来，望着她：“多数是过去的我，少数是绑架我相机的别人。”

  闻姜指着其中一张问：“在哪儿拍的？”

  是那张翻腾的云海。

  6时寒告诉她：“去尼泊尔的飞机上，跨珠峰的时候。”

  闻姜又指向另一幅她此前留意过的断壁残垣：“这个呢？”

  6时寒微思索：“这张是我朋友的作品，他跑闻的时候在大马士革近郊拍摄。”

  闻姜没再指其他照片，总结：“去的地方挺多。”

  6时寒嗯了声，看向那整面墙上的留影，目光柔软：“人老了，多走了些路正常。”

  闻姜懒洋洋地回复：“人老了就进一堆土里，比井底蛙的活动空间还不如，半步都没得走。”

  6时寒：“姑娘，老和死一样吗？”

  闻姜没答，她听到砸在公寓飘窗上的雨声似乎大了一点。

  两人面对面静静地站着，她半响才问：“右下角那个女人是谁，心口那点朱砂？”

  闻姜一脸认真专注，6时寒问她：“觉得漂亮吗？”

  闻姜笑吟吟，又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漂亮。”

  6时寒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问：“喜欢？”

  闻姜哧了声：“我不吃女人。问你话呢，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