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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族箱的一旁，是个相框摆台。

  照片上的人不是闻姜，是闻蘅，和他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她们的父母闻臣和朱湘。

  都是闻姜的家人。

  6时寒突然就想到一个词——“以后”。

  手下意识地探向口袋，可摸不出烟来。

  水声没断，6时寒扯了下唇。

  就这样吧。

  这辈子兜了两圈，还是遇到那一副眉眼，那一个名字。

  可能也就这样了。

  上过了，这一次，这辈子，再也没有四年前的及时刹停，想走能走。

  不试过，不努力过，也真不能甘心。

  **

  闻姜收拾好一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听到厨房传来细碎的刀粘在案板上的声音。

  闻姜凑过去。

  从甘甜老家回来，甘甜将奶奶备好的一些年货和她采购来的食材塞进冰箱，闻姜也没看过，不知道有什么。

  窗明几净的厨房，一向鲜见烟火的厨房，此刻男人宽厚的身影立在里面，细长的手指在被削去皮的山药上，将其片成片，而后横刀切成丁。

  闻姜立在和厨房相连的吧台那里看，6时寒切得认真，没抬头。

  最后是闻姜忍不住问：“哪个女人让你学会这些？培养出来又便宜别人，啧。”

  6时寒将山药放进一旁的瓷碗里加水略泡，清洗枸杞子，顺便回复：“不是女人，是男人。”

  闻姜：“口味儿挺重啊，性向还扑朔迷离。”

  6时寒将糯米和红枣放入锅内，这才理她：“歪远了，我教会的。”

  一个人生活，身边没有第二个活人，什么都能学会，总要学会。

  他将锅内加水，大火开煮。

  闻姜吐槽：“看不出来，还挺能干。”

  上下扫闻姜一眼，6时寒说：“比你能干。你甚至都不会，这里使用过的痕迹不明显。多问一句，你记忆力这会儿在线？”

  闻姜：“能说半句人能听的好话吗？”

  6时寒走到她身旁，没回答只嘱咐：“煮沸了，调小火。煮熟了，再放山药和白糖进去煮。别糊了。”

  闻姜用一种“你和我开玩笑呢”的眼神看他。

  6时寒从冰箱上贴着的便签纸上撕下来一张，抓起一旁的签字，将适才那句话写在上面：“算了，不用你记。你这脑子我不熟，不放心。”

  闻姜呵呵一笑。

  6时寒离开厨房靠近她，将便签贴在吧台上：“看吧，不是挺能看的吗？连我想干你，都看出来了。这会儿别近视作，不认字儿。”

  闻姜还是呵呵一笑。

  6时寒：“我走了，下午有事。”

  闻姜呵出声：“对，你在菜馆那儿就记得下午有事儿得走，记性真好，这么好的记性还泄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