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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誇張，險些嚇尿。

李昂看向攻擊自己的人，是已經滿身鮮血、鼻青臉腫的小郭，只是那雙眼睛，比他身上的血還紅。

「這他媽、哪是人了！」他欲哭無淚，但並沒有猶豫，摸爬滾打的起身閃躲著，嘴裡還不忘嘟囔，「綠巨人都他媽得變身戰鬥，他們怎麼紅個眼睛就升級了？！」

而且這小郭兄弟，是一點舊情都不念，追攆著削他。

李昂拼命逃，小郭拖著殘破的身體拼命追。

只見李昂腳下一滑，俯面跌倒在地，剛想爬起來，右腳一緊，被趕上來的小郭t?拖住了。

「救、救命啊——」

他雙手扒住地面，使勁掙著，口中高呼求救。

小郭一個用力，將人提起來，猛地摔向車前蓋。

李昂瞬間嘗到喉嚨里湧上的腥甜，他佝僂的身體還不等自由滑下，便被小郭掐住了脖子。

「救...救、命——」

李昂緊緊扣著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發出嘶啞微弱的呼救，強烈窒息讓他整張臉漲得通紅髮紫，就在他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裡時，身上的人忽然劇烈抽搐了兩下，鮮血噴涌而出，濺了他滿身，隨即脖頸一歪，倒在地上。

李昂止不住顫抖，說不上是被嚇得，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抬眼看向喘著粗氣的陳是，剛毅冷硬的臉，呈現的是複雜痛苦，手中不知從哪撿來的半截鐵棍，正流淌著鮮血，滴滴落下，被吸進水泥地面。

陳是緊咬著牙關，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撫向小郭的雙眼，幫對方合上，而自己的那雙星目早已紅得不像樣。

他殺死的，是曾與他並肩作戰的同伴，是他視作弟弟的下屬，雖然是遊戲世界，可他的經歷，他的記憶，不是遊戲。

這就是為什麼這個遊戲不允許殺戮存在的原因，可眼下，鯨城大6已經被毀了......

若是有更好的選擇，陳是也不會下狠手，但他們實在拖不得了，張非獨自在醫院，面臨的是何種兇險，他都不敢細想。

他們並不曉得這具軀殼死亡後，他們的意識會去哪裡，但絕對不可能是返回現實就對了。

李昂被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呆愣地坐在車前蓋上，看著陳是。

「就這輛車吧，抓緊時間。」

說罷，陳是起身，頭也不回地迎向追來的攻擊者，發狠似的揮出鐵棍，再無所顧忌......

......

病房的門被緩緩拉開，又被緩緩關上，一個身影慢慢接近床上沉睡的人，寒光一閃，手起刀落。

張非驀地睜開雙眼，捉住迎面揮刀的手，隨即翻身一滾，跳下床，順勢抻著小陳的手腕橫過病床，用力一壓，擊落他手中的手術刀。

一連串的動作乾淨利落，卻是他咬牙堅持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