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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草（第1页）

何善答应教授宁非武功，不过最近由于鱼妖的原因还是让他暂住在何家。宁非打算先回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脖颈处的伤势并不严重，缠了几圈绷带后独自出去了。何善见他能走能跳也就随他去，自己也先回衙门点个卯。

宁非走在路上，街道人流繁杂，也能听到路边人人谈论的昨夜天空异象，两轮皓月，流星璀璨。甚至还有人在讨论城中出了妖怪的事情。

“哎哎，张婶你有听说城里出了妖怪吗？”一名妇人在河边洗衣对身旁的另一名妇人问道。

“这我可知道个真切，据说是个吃人的大妖怪，长着五张大嘴，见人就吃。前些日子城东就有个小孩被叼走了！”那名妇人煞有其事的说道。

“哎呦，这么可怕啊？”又有一位妇人惊叹道。

“那可不是，我弟媳的隔壁家的三大姑的儿子就是在衙门当差的，说是县太爷连夜去城隍庙烧香求神去了。”

“你说的不对，我听人说是昨天有流星落在我们镇里，化为妖怪到处吃人呢！县太爷是去城隍庙找神仙帮忙呢！”

路边各种传言流窜，所谓的三人成虎也不过如此吧。不过宁非也看见持刀巡逻的官差多了起来，虽然他们依旧是副懒洋洋的模样。若非昨日向县令禀报的是何善，换个人估计连理都不会理吧。

到昨日那条巷子，宁非回想起昨日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好似那鱼人还跟随在身后，散着刺骨的冷气，张开大嘴咬住脖颈。

宁非深吸一口气，回忆起昨日那股愤怒，袖子里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走进巷子。

还没到家，前面来了一位妇人携一男童走来，妇人莫约三十来岁，男童莫约十岁。是隔壁的赵氏和她的孩子孙大宝。

两家是邻居，妇人心地善良，对宁非也多有关照，每年过年时也会去叫独自在家的少年去吃顿年夜饭，虽然每次少年都有婉拒，但妇人不厌其烦，每年都会过来邀请。更何况昨日还担心宁非安危，把被李彭安打的事情告诉了何善，于情于理宁非也该过去道谢。

赵氏衣着朴素，相貌普通，眼角也有些许皱纹，平日里其夫君外出做活，家中一切事务都是自己来操办，手指饱经风霜，粗糙干燥。见宁非如此郑重道谢，也颇不好意思笑着道：“宁小兄弟，俺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俺们这些平头小百姓，活着就很不容易了，咱们受点气没关系，可千万别跟他们起冲突啊。”

宁非看着这个因经常劳作而面色黄的妇人，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同样出身贫农的母亲，虽然总是唠唠叨叨，眼里却是充满关怀。

“娘亲，我要吃烧饼！”

孙大宝拉着赵氏的衣摆催促着，赵氏对宁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与其道别，牵着孩童的小手远去。

宁非站立着看了会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待消失在小巷后才回身走向家宅。

......

何良今日早早推掉乡塾的课业来到城隍庙。即便是早上，庙里依旧人声鼎沸，烧香拜神不在少数。

来到正殿，没有看见庙祝，想来应该是陪着县令去了。何良冷笑摇头，攀炎附势即使是给神灵做事的庙祝也不能免俗。

或许，在神灵之间也是如此。

何良抬头看了看那端坐在高台中央的神像，双手持握文书，目光平视前方，不怒自威。叹了一口气，径直通过正殿，到了一处偏殿，来到后方的一个院子中，院中有个石桌和几张石凳，这里来人比较稀少，只有一名年迈老者坐着石凳上喝着茶。

何良上前去对老人鞠躬行礼：“何良见过先生。”

老人点点头，指着一旁的石凳，示意他坐。

何良坐下后，老人给他倒了杯茶，烟气飘渺，茶香四溢。似知道他的来意说道：“城里的事情我已清楚，白日夜晚都会加强巡视的。”

何良再次站起身来行礼道谢，然而得到答案的他并没有离开，伫立在那儿，破天荒的有些窘迫。即便城里都说他何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甚至还在京城大骂权势导致丢了官身。但在这位先生面前，依旧是学生模样。

老人也有些好奇：“那你还有什么要事？”

何良第三次行礼：“想恳请先生赐一炷神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