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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她最后告别。他沿着人行道走过来，她在后面对他说：&1dquo;当心伤口，别让它留下疤痕。”

  他钻进汽车，把纸条递给玛丽娜，然后坐在那儿，透过挡风玻璃久久盯着前面的暗淡的、有凹痕的引擎盖。

  &1dquo;怎么了？”她问。

  &1dquo;我觉得很难受。”

  &1dquo;要不要再吃一片阿司匹林？”

  &1dquo;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觉得我们这样利用她不太好。”

  &1dquo;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叹了口气，&1dquo;我们似乎与灰姑娘的祖母上床，亵渎了她。”

  &1dquo;噢，谢谢。那样让我感觉好多了。”

  他把车子开离路边。再过几个街区就到了他不得不丢下汽车的那个酒吧。他那辆跑车是汽车，他现在开的老爷车也是汽车，共同点仅此而已。他想念自己的那辆车的机动性和度，真想开着老爷车到停车场看看它是不是仍然完好无损地停在那儿。如果他开自己的那辆车的话，埋伏在那儿的人不一定把他认出来，但他不能铤而走险。理智战胜了诱惑，他围着街区兜了一圈，然后掉头往高公路开去。

  &1dquo;这样想吧，”玛丽娜说，显然仍然在讲利用琳达·克罗夫特的事，&1dquo;我们这样做，可以防止其他妇女被害或者其他夫妇的孩子被拐。”

  &1dquo;你做这么多调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预防犯罪？”

  &1dquo;这个原因还不够吗？”

  &1dquo;非常高尚。”他看着她，&1dquo;但你敢说没有一丝复仇的因素？”

  她嘶哑着嗓子斩钉截铁地说：&1dquo;也因为这个原因，肯定是。”

  &1dquo;这是什么破玩意儿？”托比厄斯先生不悦地皱着眉。以前他检查过小房子，很多地方比戈登的公寓更脏更破，然而从没有一个地方让他像现在这样汗毛直竖。

  &1dquo;有关世界末日的材料。”当托比厄斯翻了翻低级平装的小册子时，侦探劳森向他这样解释说。小册子里全是图示说明世界末日的磨难的。斩。挖肠。被剑刺穿的婴儿，&1dquo;戈登深信天启预言。我告诉过你他给加百列教主打电话的事。”

  离开亨宁斯的经纪公司之后，托比厄斯和帕特森在玛丽娜·劳埃德的房子里与劳森碰了个头，向他讲述了她所知道的两个冒名顶替的人的事。劳森有些懊恼，他承认，虽然戈登的确是杀害吉莲的凶手，但这个案子似乎并不像他原来认为的那么一目了然。他建议联邦调查局的两个侦探去看看戈登的公寓，希望从一片狼藉中现继续调查的方向。他们让其他侦探收集证据，三个人开车直奔戈登的公寓。

  提到那个电视布道者，托比厄斯心里勾画出他的形象：&1dquo;加百列教主让一些传统的宗教领袖忐忑不安。他们说他的教会是邪教。”

  &1dquo;可能，”劳森猜道，&1dquo;也可能现有的教会嫉妒他招募了这么多信徒。欧洲。亚洲。非洲。他的教众不只是在这儿，世界上到处都有。”

  &1dquo;你调查过这个。”托比厄斯对劳森所做的背景调查很满意。

  他像一个上了年纪的恶棍，但显然比看上去老练得多。

  &1dquo;我对戈登对加百列教主的狂热进行了彻底的调查，”他解释说，&1dquo;远在墨西哥州圣殿里的电话顾问告诉我，戈登经常打电话去那儿，次数太多了，让人讨厌，当然他们说得比较委婉。他们心里只有和平与爱，不会说信徒的坏话。特别是一个死去的人。不过，他们说戈登似乎对哈米吉多顿【注】十分狂热。”

  【注】《圣经》中所说的世界末日善恶的决战场。

  &1dquo;我对邪教并不太懂，但我们有这方面的专家，”托比厄斯说，&1dquo;我定期看他们的报告。戴尔·戈登完全像一个邪教成员。自卑。被社会抛弃。加百列教主既是长者，又是救世主。加百列教主爱他，接受他，虽然他有缺点。”

  &1dquo;一旦加入，就成为信徒大家庭中的重要一员。”

  &1dquo;这突然给了戈登一个身份，这是他以前没有的。他心中只有加百列教主，没有别的。”

  &1dquo;并非没有别的。”帕特森在阴暗的房间的另一头说。

  这个年轻的联邦调查局侦探现一叠似乎是偷拍的照片。

  &1dquo;在床下没有钉紧的木板之间找到的。你手下的人肯定漏查了。”他对劳森说。

  劳森清了清嗓子。他做侦探的年数与帕特森的岁数差不多。

  地方执法人员对联邦调查局插手接管他们的案件最为反感——尤其是已经结案的案子。为了不让劳森过分反感，托比厄斯过来打圆场：&1dquo;在这种垃圾堆里很容易漏掉些什么。你找到什么了？”

  他伸手接过那些照片。让他欣慰的是，帕特森用了一个小小的策略：他把照片递给劳森和托比厄斯。

  &1dquo;女人的照片。裸体的。”

  托比厄斯翻看了一下，他对死去的戈登更痛恨：&1dquo;不是普通的色情照片，对吗？”显然那些女人并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一些人穿着医学检查时穿的短袍。另一些人一丝不挂。所有的人都很年轻健康。

  &1dquo;他在诊所里偷拍的。”劳森说他们现了窥视孔，&1dquo;这些肯定是其他病人。我们找到几张吉莲·劳埃德小姐的这种照片，”劳森说，&1dquo;在祭坛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