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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后悔跳进那个池子里救人。”乔南转头看她。

  沐想想被问得愣了愣，她跟着转头，夜色中乔南平静的瞳孔里倒映出了整片星空。

  跳进水里救人，尤其救的还是个孩子，这是很理所当然的做法吧？她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1dquo;为什么后悔？”

  乔南凝视着她，目光闪烁了一下：&1dquo;我们就是跳进那个水池以后交换的身体吧？从那以后，生活就乱套了。”

  沐想想怔了怔，脑子里忽然划过很多东西。

  是啊，一切都由此而起。

  她转向天台外，看着夜空呆，耳畔听到乔南意味不明的陈述：&1dquo;&he11ip;&he11ip;你跟你爸妈感情那么好，却从那天以后，就没办法家人见面。还必须得强迫自己习惯我的生活，我的社交圈&he11ip;&he11ip;不觉得后悔吗？当初不跳下去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沐想想伸长胳膊趴在栏杆上听着他的声音呆，天台的夜风扑打在脸上，让人昏沉的精神都振奋起来。

  脑海中忽然闪过前些日子看见的父亲精神了许多的脸。

  她忽然笑了一声：&1dquo;好像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唉。”

  乔南垂下眼，却又听到她紧接着道：&1dquo;不过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吧？”

  &1dquo;什么？”

  &1dquo;就是你说的，生活乱套之类的。”沐想想托腮望着夜空，视线盯着月亮边上最闪烁的那颗星星，&1dquo;我觉得其实也还好。”

  &1dquo;我爸妈他们&he11ip;&he11ip;我确实很想他们。可是现在换成你待在他们身边，他们也都过得很不错。想见面总是能见到的，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变好也是一种幸福&he11ip;&he11ip;跟你交换身体好像不全是坏事。至少我真的看明白了很多东西。而且你的生活和社交圈也没那么不好。不过——”

  沐想想转过头：&1dquo;你这么问，是代表你后悔了吗？后悔跳下去？”

  她的眼神通透得像是打磨之后的宝石。

  乔南盯着她，视线渐渐变深，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一会儿后他慢吞吞地转开头，笑了一声：&1dquo;你可真是&he11ip;&he11ip;”

  沐想想：&1dquo;嗯？”

  乔南情绪似乎变好了一点，语气从莫测变成了戏谑：&1dquo;我说你，你都没有想过吗？”

  &1dquo;啊？”

  乔南说：&1dquo;我们可能永远都换不回来了。”

  沐想想：&1dquo;&he11ip;&he11ip;”

  乔南：&1dquo;我们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找到变回去的办法，说不定一辈子都要代替对方生活下去，就像现在这样。”

  沐想想：&1dquo;&he11ip;&he11ip;”

  &1dquo;你真的清楚这代表了什么吗？除了代替我上班工作生活之外，以后年纪变大，你可能还会被我爸和我哥催着结婚。”

  沐想想：&1dquo;&he11ip;&he11ip;”

  乔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1dquo;这还不糟糕？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沐想想听得呐呐，这个现实实在非常残酷，残酷到她一直在尽力避免去正视，但此时此刻，却被乔南毫不留情地一把揭穿。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想到对方话里提到的那个非常有几率出现的可能，有点被吓到。天台变大的夜风刮来，钻进她因为在室内出席宴会穿得不太多的衣服里，沐想想小小地哆嗦了一下。

  乔南脸上的笑容收了收，他转身走到电梯口的咖啡机前，鼓捣了一阵，熟练地买了两杯咖啡。

  然后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过来，抬起胳膊，用其中一杯的杯壁贴了下沐想想的脸。

  沐想想被烫得缩了下脖子，她愣愣地接过乔南递来的纸杯，纸杯烫的温度熨在手心，身体舒服了很多。

  &1dquo;笨蛋。”乔南看着她的样子嗤了一声，挨着她靠在栏杆上，轻轻酌了口咖啡，仰头望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