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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刚在门口看见两相僵持的韶灼和溪舞时，苏清挽一眼便看出，冷艳的韶灼，已经对季涵岑动了心。

季涵岑这一步，便是利用感情，来达到他的目的，而显然，已经成功了一半。

见苏清挽道出自己的算计，季涵岑淡淡一笑，好像一点儿都不介意，而后撑了身子坐起，待看见自己赤着上身时微微动了动眉，却没说什么，只是抬眸看向苏清挽，问道，“既然知道我这般是故意为之，又为何救我？”

苏清挽悠悠细了眉眼，没有马上答话。

季涵岑勾唇一笑，映在回了些血色的面容上，动人心弦，“你可是舍不得？”

听到这话，苏清挽才轻笑一声，凝眸看着他，眼中忽的一冷，却是一字一句道，“你救我一次，我还你一次，你我从此便两不相欠。”

浮生流连几回笑韶灼决定

从紫楼里出来，苏清挽只觉得全身的热意一瞬间又凉了下去，好似刚刚同季涵岑转换寒热之气不过幻觉一场。

“苏清挽。”听见有人唤她，苏清挽侧头看去，一眼便看见立在门边阴影之下的溪舞，在她身后不远处，还站了一个人。

苏清挽朝溪舞走过去一些，才发现她身后站的是韶灼。

“主上——”溪舞缓缓开了口，眸光一瞬不瞬落在苏清挽身上。

“祸害遗千年，那家伙死不了的。”苏清挽淡淡的开了口，眸光转到韶灼身上，勾了唇，笑道，“你进去看看吧。”

见苏清挽突然对自己说话，韶灼有片刻的怔愣。她抬起清冷的眼眸看了苏清挽许久，只觉得这一次她从里面出来后，就有些什么地方变得不太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她似乎对那人的态度忽然随意熟稔起来。

“你再不进去，他可就睡了。”见韶灼不动，苏清挽再出声说道，眼角余光瞥见溪舞黯然垂下的眼眸。

韶灼迟疑了片刻，终走动了身朝里面走去，苏清挽没有看她，只是说完话后自顾自的往回走去。

“你——”见苏清挽要走，溪舞出声唤住她，却只说了一个字，没有下文了。

苏清挽侧头看她，溪舞眼底的悲伤很是明显，她微微一笑，却凉的好似没有温度，“溪舞，我劝你一句，那妖孽不值得你这般。”

溪舞动了动唇，却是低低一句，“我知道。”

苦涩的三个字，苏清挽便知道自己劝说无用，便也不再多留，举步往回走去。

穿过婆娑树影，意外的发现自己房间点着灯，苏清挽有些意外，但察觉出来人后，便微微笑了一笑，推门走了进去。

“你还好吧？”

刚一进门，就听见御衍低低沉沉的声音，苏清挽侧头对他安抚一笑，道，“救你家主上，也把自己身上的寒气散掉，其实也不算太亏。”

听到苏清挽带着谑意的话，御衍深黑眼眸直直看着她，浮浮沉沉一丝不放心。

苏清挽走到桌边坐下，刚要伸手去拿茶壶，便看见一旁已然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疑而抬眸，便触到御衍沉沉的目光。

一时了然，苏清挽转眸一笑，伸手拿过茶杯对御衍微微一抬，说了声“谢了”，而后低头啜饮。

从苏清挽的脸上看不出一些端倪，御衍在一旁等了片刻，待她将茶杯重新放置于桌上，才试探的开了口，“主上他……”

“没事。”以为御衍是问的季涵岑的身体状况，苏清挽懒懒回了一句，一手撑了下巴，忽而觉得有些疲倦。

见苏清挽误会了自己的问题，御衍朝这边走了几步，而后看着苏清挽拨弄茶杯的动作，想了想，才直接说到，“主上的身份，你知道了吧。”

闻言，苏清挽的动作缓滞了一分，而后眉梢微动，轻挑嘴角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而已。”

御衍低了眸，没有反驳。

苏清挽眯了眼，身上心里皆是疲倦，脑中很多片段滑过，最终落在一片深黑之中。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抬眸直视御衍，视线半分不离，“御衍，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如实答我。”

听见苏清挽叫自己名字，御衍微微愣了分，印象中，她向来是叫自己“玄武主”，此时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出来，有一刻的别样情绪，“你要问什么。”

苏清挽凝眸看他，眸色中掠过丝丝光泽，“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你和我合作，是不是也是由他授意，故意而为之？”

两个问题，语气之中带着冷意，御衍眼中一顿，脱口便道，“不是！”见苏清挽怀疑的看着自己，他似是想了想，才回答，“那日遇见你，确实是意外。一开始同你一起，也只是因为疑惑秘宫毒药的来历，得到主上的授意……则是后来的事情。”

御衍说完这些话，苏清挽仍盯着他不离，好一会儿，她才悠悠然笑了出来，之前如刀刃的目光此时也消失在眼眸深处，“如此，我知道了。”

御衍不解，只低了眼看她。

苏清挽侧了眼，视线看向不知名的方向，嫣然嘴唇微微一动，语气清然似有叹息，“人心，感情，哪一件他不是算无一漏。”

还好，御衍的出现，不是设计。

话毕，苏清挽举步朝室内走去，淡淡声音随着烛光摇晃传了来，“今日折腾的太累，我先休息了，玄武主清便。”

看着苏清挽的身影入了内室，御衍心底漫漫覆过什么，却是沉默转了身，推门离开。

窗外雨水连绵，声声落入人心，激起一点细小的涟漪，被风一吹，便慢慢散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