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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想那位家庭教师也许&he11ip;&he11ip;”

  &1dquo;喔，我懂了，她那天下午没去。我现在已经忘了她姓什么了。她是个好女人，工作很认真。我想安姬拉的确很让她操心。”

  &1dquo;为什么呢？”

  &1dquo;喔，她是个好孩子，就是太野了点。一天到晚不是耍这个就是逗那个。有一次安雅正在专心画画的时候，她把蛞蝓还是什么的放在他背上，他真是气得七窍生烟，把她从头骂到脚。所以他坚持要送她到学校。”

  &1dquo;送她到学校？”

  &1dquo;对，我不是说他不喜欢她，只是觉得她有时候太过分了。而且我想---我一直认为&he11ip;&he11ip;”

  &1dquo;什么？”

  &1dquo;他有点忌妒她。你知道，凯若琳对安姬拉好得不得了。从某一方面来说，她把安姬拉看得比他还重要，所以安雅很不高兴。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我不想谈那么多，可是---”波罗打岔道：&1dquo;是因为凯若琳使那孩子变成残疾，所以自责很深？”

  布莱克喊道：&1dquo;喔，你也知道？我本来不想提的，事情早都过去了。好吗，你说得没错，我想她确实是因为那件事才会对安姬拉那么好。她好像觉得，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弥补对她的愧疚似的。”

  波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问：&1dquo;安姬拉呢？她会不会因此恨她姊姊？”

  &1dquo;不，别想得那么远，安姬拉很喜欢凯若琳，我相信她从来也没想过那件陈年旧事。只是凯若琳一直不能原谅自己。”

  &1dquo;安姬拉喜欢去上寄宿学校吗？”

  &1dquo;不喜欢，她对安雅非常生气，凯若琳也站在她那边，可是安雅已经决定了。除了脾气暴躁一点之外，安雅在很多方面都很平易近人，可是他一生起气来，谁都得屈服，凯若琳和安姬拉最后只好听他的。”

  &1dquo;那她预备什么时候走呢？”

  &1dquo;秋天---我还记得他们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想要不是生那件悲剧，她过几天就要出了。那天早上他们还提到替他收拾行李的事。”

  波罗说：&1dquo;那家庭教师呢？”

  &1dquo;你是指什么？”

  &1dquo;她觉得怎么样？安姬拉一走，她就丢了一份工作，不是吗？”

  &1dquo;对，我想，从某一方面来说应该是的。小卡拉也跟他学点功课，可是卡拉当时才&he11ip;&he11ip;多大？六岁左右吧。她自己有护士，他们不会只为她留下威廉小姐。对了，她就是姓威廉。真有意思，有时候突然之间就会想起一些事。”

  &1dquo;是啊，你又回想到以往的一切了，不是吗？往事都一幕幕回到你脑海里，那些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动作，脸上有什么表情等等。”

  麦瑞迪缓缓说：&1dquo;不错，可是&he11ip;你知道，还是有点距离，而且可能遗漏很多。例如我记得我刚听说安雅要离开凯若琳时，觉得非常震惊，可是我却记不得是他还是爱莎告诉我的。我记得和爱莎为了这件事大吵特吵，我是说，我想告诉她，这样做实在太差劲了，她只用那种一贯的冷酷表情笑着对我说，我太古板了。不错，我是很守旧，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安雅是有妻，儿的人，他应该跟她们在一起。”

  &1dquo;可是葛理小姐觉得你的观念太过时了？”

  &1dquo;对，可是别忘了，十六年以前，一般人可不像现在那样不把离婚当一回事。可是爱莎是那种激进的女孩，她觉得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快乐，还不如分手算了。她说安雅和凯若琳一直争吵不休，最好不要让孩子在这种不和谐的气氛下长大。”

  &1dquo;你不赞成她的说法？”

  麦瑞迪缓缓说：&1dquo;我一直觉得她并不是真的了解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把书上看来或者朋友那里听来的话重复一遍。说起来也奇怪，她多少有点可怜。那么年轻，又那么自信。”

  停了停，又说&1dquo;波罗，青春就是有一种非常动人的力量。”

  波罗用有的眼光看着他，说：&1dquo;我懂你的意思&he11ip;&he11ip;”

  布莱克又用更像自言自语的态度继续说：&1dquo;这也是我为什么规劝柯雷尔的原因。他比她大了快二十岁，看起来太不公平了。”

  波罗喃喃道：&1dquo;唉，一个人已经下了决心，尤其是关于女人的事的时候，实在很难让他回心转意。”

  麦瑞迪说：&1dquo;对极了，”他的声音有点刺人，&1dquo;我干涉这件事当然没什么用，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是个有说服力的人，从来都不是。”

  波罗迅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种辛酸的口气是因为对自己缺乏个性而觉得不满。他也承认麦瑞迪说得没错，麦瑞迪不是个有力量说服人的人，他的善意只会被人搁在一旁，没有丝毫分量。基本上说来，他是个没有用的人。

  波罗有意岔开这个痛苦的话题，说：&1dquo;你那个做草药的实验室还在吗？”

  &1dquo;不在了。”

  麦瑞迪的声音很尖，甚至有点痛苦的意味，他红着脸说：&1dquo;我把那东西完全拆掉了。我实在没办法再继续做草药，生那种事之后，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呢？你知道，别人也许会说那件事全都是我的错。”

  &1dquo;不，不会的，布莱克先生，你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