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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江没说错。

  她的山水画最大的特点是虚和实的结合。

  这一点往往是模仿者们最难以把握的，所以仿品往往只能做到“形似”，而不能“意像”。

  苏溪：“那第二点呢？”

  6江指向云雾中的大山：“其二是线条的勾勒不同。”

  沈惜公子擅长远景和近景的交融，在处理远景时，并非用虚线勾勒山体，而是采用泼墨的方式，配上云雾，大有仙气飘飘之感。

  秦知院是爱画之人，对沈惜公子的山水画颇有研究。原本他对6江的观点略有怀疑，听6江分析后，赞叹道。

  “妙啊，妙！6公子所言甚是、在理。是老夫求急，买了仿品。”

  苏溪沉浸在6江的话中，后背不知不觉泛起了冷冷的寒意。

  用泼墨画远景，是苏溪的“秘诀”。

  她从未向第二人吐露过，更鲜少在外人面前作画，不曾想，6江竟对她的作画风格有这么深的研究。

  苏溪看向6江：“你对沈惜公子为何如此了解？”

  6江的视线还停在山水画的印章上，说这个印章是整幅画里面“最像的”，连印章的位置都和沈惜公子的其他画作一模一样。

  研究完这副仿品，6江才回答苏溪的话。

  “未必了解，全是道听途说，却已引为知己，”6江顿了顿，看向苏溪，“就像苏姑娘对大皇子那般。”

  苏溪绕过额间的碎，在指尖把玩。

  春末了，

  院子里的老槐树吊着一串又一串白色的花苞，在阳光里随风轻晃。

  这是一棵洋槐树，每年的夏初花朵会开满枝头，若是不下雨，花期能长达整整半个月。

  苏溪捡起地上的花苞，那是昨夜被风吹落下的。

  小小的浅绿色叶子包裹着一抹白，让人看不透花蕊的颜色，如同苏溪看不透6江。

  苏溪又问：“那你对沈惜公子的棋艺有何看法？”

  6江眸光微暗：“未曾交手，实为遗憾。”

  不过，6江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他认为沈惜公子在对棋上能百战百胜、战无不胜，并非如外人所言“有神一般的预知力”，而是记忆力群，背下了所有的棋谱，并灵活应用。

  苏溪手中的花苞忽地掉下。

  轻飘飘的，

  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落在地上。

  现在她相信了，6江遇见她的时候，说他是沈惜公子的“神交”。

  所谓神交，是指两个人从未谋面，但心意相通、彼此了解。

  她的棋艺并非多高，全凭强的记忆力斩获众人的喜爱。

  然，这是她的秘密。

  秘密却被6江轻飘飘地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