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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尧王则的打算（第1页）

迎接计都的仪式相当盛大，但仅权力中心的诸侯、贞人、将领、朝政官员得以参加。

尧国几大家族各派一名女儿围绕计都带领进宫，上叒宫臺阶前四名四方贞官上前以圣水洗地、净气，加入引领的队伍在前后护送。

进入宫殿后，由王后亲女敳怡执其手向尧王及在场众人介绍灵女。最后由灵女赐福山水、众人宴饮。在场宾主尽欢，他们都听过经灵女赐福过后的军士，将入侵的洛人杀个片甲不留的事蹟。而亲眼见到灵女之后更是被灵女风姿折服，优雅端庄、容姿姣好，如天仙下凡。再加上其灵力，隐隐有认为这是崤山圣女之说，绝非一般妖灵可比。

计都这之前被王后内官教导了叒宫内事，除了行礼、王室成员，便是尧王直辖下可分封诸侯、可决定太政、太尉人选，尧国四方贞官及所有贞人皆直接听从尧王命令。

尧国贵族皆只一妻，由家中长辈决定。可拥有的女人并无限制，但只有诞下儿子的才能有夫人之衔。

王后内官莫榕暗示她，她因是神圣灵女，由尧国漼谷育出，地位崇高，所以不用诞下男性子嗣便可有夫人之称。

计都麻木的被摆布，在宴饮之时，也只是抿抿饮品—尧国一种灌木果实所酿的酒，清香但辣人—他们称之为刺羽冽。没有水……计都木着脸麻着舌头枯坐至宴饮结束。利用灵女的身分也许可以製造一批信徒为她所用，但这也意味着她要将这些人的生死做为垫脚石、踏出遭人摆布的境地。没有做过这种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狠下这个心。

莫榕带了一群侍女拥着她离开。敳靳立即起身跟随。

尧王的宫殿在叒宫最高的一座殿宇当中，位置却是偏低。左翼是王后寝宫，右翼是夫人们的居所。最后侧的露臺建了木桥，经过山壁，是一处依着山洞新建的灵豊臺。这山洞有天井，有布幔遮住的通道，像是尧王寝殿的退路。这里当成居处，便是把计都视为禁脔的态势。

不顾莫榕的阻止，在计都进入灵豊臺后敳靳把侍女等全都赶了出去，自己坐在尧王则的外室等着，莫榕及居住在此尚未怀上尧王儿子的小妇不敢擅离，退在屏风外。

敳则宴饮之后，先是沐浴一番，又见了贞官北室。让其对计都产子再次占卜。听闻敳靳的行动，便回自己的陟岵殿。

「父王。」敳靳起身行礼，「计都此女…」

「不行！」只要他还是王的一日就不行！

「她若诞下父王之子便是尧国大乱之时！」敳靳平静的语气倒是让敳则一愣。「既是贞官认定之灵女，地位便已不一般，未育而封夫人，其子……父王打算给什么位置？」父王不管夫人小妇都是大族，敳靳其余弟弟几乎都有了一定的地位。别说夫人们背后的家族不满，计都若产子，而其子没有足够的地位支撑，便足以乱。

敳则瞪着他。敳靳目前仅一妃一夫人。儿子只有王子妃生下的敳章，夫人，虽说是夫人但未正式给予地位，因只生下两个女儿，虽有儿子是时间早晚，但没有就是没有。正式来说，的确是敳靳纳了计都，才足以给计都灵女及其子足够的地位。

敳则气得咬牙，向自己儿子扔去手边榻几。敳靳接着小几，谦虚的后退一步，恭敬的放回敳则脚旁。再次行礼。他还有一张牌可与父王博弈，那就是尧王掌中央太尉军权，但新收的泑林等地军事掌在奘家手上，而敳靳的夫人是奘家人，他也在泑林及奘家家族里投注不少心血，可以说，等他正式掌权，中央太尉军力与边境骑军便可合而为一。

敳则哪有不明白的，这是自己栽培的儿子，下任尧王；而他已经老了，又残了，灵女乳汁是个希望，却并非保证。

他气得再次踹了小几，这次倒不是真气，而是为接下来要说的任性的话铺路「我还是要她！」

两人沉默对峙，各自在心中与对方沙盘推演，最后是敳则让步「她可以不怀我的子嗣，但只要我还在的一天，她的身体便应供我驱使。」

至少，最后的结果，最后的最后，她还会是他的。

敳靳大步走向灵豊臺，才发现计都已经坐在木桥上，脸色苍白，显然是将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好，他也不想向她解释，他也不愿意的。

敳靳用自己的披风把计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把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回了自己的时鉴殿。

彷佛是为了王权的展现，当晚敳则就召见了灵女。王后宫唐、敳靳、王子妃申翊、三到五王子绍、踼、砚都在场。敳则宣布灵女为尧国王室贡献灵力，敳靳为灵女之主，这便是敳靳要纳计都之意。

于是就让人散去了。

在陟岵殿的寝室中，敳则期待灵女能让他重振雄风，敳靳双手护着计都的肩，让她坐在床榻旁，敳则指挥了两三个寝中的女侍一旁伺候。已经知道父子二人如意算盘的计都，此时无奈的前倾，开着嘴让敳则吸吮。

果然一息之后，敳则立即有了反应，亟需儿子的女人不等敳则开口，便争先恐后的拉了衣裳便坐上去。

敳靳见状便拥着计都去了灵豊臺。

计都问他「大王子……若是男人的小妇一直不孕，会怎么样？」

「便一直是小妇。」

「夫主去世的小妇会如何？」

敳靳一愣，倒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祖父的小妇最后……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妳是灵女，不用担心。」又补了一句「贞官占卜过了，妳产子一事为吉。」

但她不会怀孕的，计都想，难道最后他们会想出什么办法使她不得不怀上一个孩子吗？「贞官的占卜总是准的吗？」敳靳笑着安抚她，「是的，所以别担心，安心在我身边。」他搂着她与他一同仰望星空「敳章是我长子，我的位置之后必须给他。但我们的孩子，看妳希望让他率兵也好、分封出去也好、或是留在身边给他安插一个太政之下的閒职都好，我都听妳的！」他亲吻她耳垂，「父王同意在陟岵殿跟时鉴殿之间的瞻月楼改建成珀月园，我在里面帮妳造一座玉池，妳爱泅水，那座玉池定帮妳建得大大的。瞻月楼很高，可以看到我的时鉴殿阁楼，我若忙，也可以隔空看看妳……」

计都看着天井中的星空，听着敳靳编织的金丝笼，感到他的体热越来越烫，他一面说，一面从耳后亲吻到颈肩，他拉开她襟口，亲吻她锁骨。隔着衣物，揉着她浑圆的肉乳，她被亲抚得起了反应，他可以隔着衣料摸到她的凸起，更加在上逗弄、轻咬……

直到木桥出现脚步声，敳靳起身帮计都整理襟口。

是西昴，「大王召见。」

到了敳则榻旁，只见敳则神情满足的靠在迎枕上。之前的小妇们已经离开，西昴让计都一就回到榻旁坐着，如上次取泪般，伸手在她脸上点着。敳则饮用了灵泪之后进入梦乡。

西昴送两人离开陟岵殿，递给敳靳一个螺钿漆盒「这是依照宫王卫的吩咐做的，大王吩咐在上刻了咒文，遇体发热、可引出壶蜜。」这下不用解释，计都也知道宫王卫就是宫聿了。

「珀月园建好最快也要半年，妳先委屈一点，跟我一起住。」计都明白他的意思，只有无子的小妇，才会睡在夫主寝中，好让男人随时拨种。

若敳靳糟了一个透顶，她还可以狠下心来算计他。她一面想逃，又知道步使点心计是不可能的。想到会伤了他的心……便甩甩头，不肯继续往下想。

整个安排，除了计都最不开心的就是敳靳之前纳的奘绒。前两次都是女儿，原本仗着敳靳需要奘家的势力独占敳靳将近两年，如今她小腹已有妊娠纹，虽依旧苗条貌美，却敌不过她今天见到的计都，而刚刚她的随媵已经传给她确切的讯息，敳进会是计都灵女的夫主，且未有子便称夫人！而奘家可不只她一个女儿！

时鉴殿敳靳的卧寝除了正中央的高榻外，正后方是净室，另有小门让仆佣进出清扫，原本一左一右是奘绒和乐桑分居，约宽三步长六步的空间，由帐幔或屏风隔开，中间有长几做起居用。

奘绒原以为她会必须和乐桑那侍婢同榻，却没想到，当她和乐桑迎接两人时，会看到敳靳这样亲密的拥着襟日渐到的华衣美人，然后将她抱到他的高榻上。

「这是奘绒，奘烈的族妹，为我生了两个女儿—枫跟桐。这是乐桑妳知道的。她还没孩子。说着安抚似的亲了她的颊。我还是让琴榛过来伺候妳，之后等人都到齐，我再帮妳安排，有需要吩咐乐桑也是可以的。」

然后是宫唐带着敳章、敳韶过来，毕竟当父亲的离家许久，宫唐除了让孩子过来向父亲请安，也有一点向灵女示威之意，毕竟未有子便可称夫人，而敳靳甚至没有让她住在东侧夫人们应居住的寝居，还要新建珀月园专供她居住。说没有感到威胁是不可能的。

而除了乐桑，在场的女人都对计都要与敳靳同榻而眠感到惊讶。包括计都本人。

「大王子，东侧寝居业已让人收拾好，随时可住。如此太打扰大王子入眠……」宫唐把孩子都送走之后，极力阻止此事，她还想再生一个儿子的！

「灵女地位尊崇，若不是与妳已有章儿，她可当我王子妃。」计都都忍不住看了敳靳一眼，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推吗？你这宠妾灭妻的混帐！宫唐更是惊得根本没去注意计都的表情。

敳靳只是不耐的挥挥手，便搂着计都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