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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巡查队出,所有人便再也没有收拾清理自己的机会€€€€物资不足,连刷牙洗脸都不行,更别说洗澡换衣。
近一周的风餐露宿和舟车劳顿,让清朗俊秀的向导,也变得蓬头垢面有些邋遢。
但那双弯起的眸子,仍然为那张干皴的脸填上了俏丽的色彩。
林辞好笑地看着哨兵,又看看周围。
他们的车在最后方。队伍最前方的士兵还没能回到车内。而他们的车上,只有躺在座椅上的生病士兵。达瓦旺青和军医一起,去前车拿军医的医疗用具和行李了。
哨兵宽厚的肩背,完完全全挡住了身后的车窗玻璃。
向导一手撑住车窗,一手将高大的哨兵轻轻推到车门上,略一踮脚,吻住了格雷干裂起皮的唇。
钻进口中的舌尖柔软顽皮,独属于林辞的味道随着唾液,浸润了哨兵的口腔。在阻止哨兵呼吸的同时,也让自己的主人陷入了呼吸困难的境地。
深吻过后,向导红着脸,轻喘着同格雷道:“我看呼吸困难的是你吧!”
格雷傻愣愣的,好像还在回味刚刚的亲吻。
不远处一阵叮铃哐啷。
“对不起对不起!戴医生,这个,我……我……”达瓦旺青这个笨手笨脚的愣头青不小心落了东西。
“没事,那是我的行李。”戴医生长出一口气,无奈道:“捡起来就行。还好刚才没让你帮我拿药剂箱……”
林辞拽着格雷,离开了越野车,去给那两人帮忙。
……
藏地有句话说得好:驼盐就是要把人生的苦楚一一尝尽。
而巡查,则是一件比驼盐还要辛苦的事情。
当驼盐队寻到盐粒时,他们的旅途便已经可以看到终点。
但巡查队不行,除了护送盐队回途的那一小部分幸运者,其他人必须经过羌塘无人区和可可西里藏北无人区外围,环绕拉萨一周,回到乃东区。
期间路线不是完全固定,经常需要根据补油点和道路情况进行改变。这使本就漫长艰苦的巡查变成了像是没有尽头的折磨。
车上生病的士兵醒醒睡睡。
戴医生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回过身来照顾病人。
太阳在汽车动机的嗡鸣声中移动到西边的山尖。
暖橘色的光辉层层渲染,用最后的余热温暖着世界。
车道转向,耀眼的恒星转到了车子的正前方。达瓦旺青和戴医生先后拉下了车前的遮光板。
“快到营地了,再坚持一下。”戴医生眉头紧蹙,同士兵说。
侧卧在车座上,盖着厚厚羽绒服的士兵垂着头,缓缓地应下。
坐在最后排的向哨看不见士兵的脸,但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听见士兵渐渐短促的呼吸声€€€€情况不是太妙。
……
吱嘎€€€€车胎与地面剧烈摩擦,越野车稳稳地停在营地中。
“别关电源,开着暖气。”戴医生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针剂,从副驾驶跳下,来到后车厢。
达瓦旺青也快下车,赶来帮忙。
林辞和格雷自觉离开车座,为二人腾出地方。
“氧气,带的氧气还够吗?都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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