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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跟着徐惠然,到了正屋那挑起了帘子让徐惠然进去:“天虽然暖和了,不过还是有些冷,风大。”
“京里的天气就这样,春天刮风,风沙大着。”等到了北边的小县城,才知道那里的风沙更大,像能把她吹走似的。
徐惠然坐到了椅子上。这个天,炕不烧嫌冷,烧了坐上去又难受。
陆璟也坐到椅子上:“娘子,他们家有问题?”
“没有。焦大奶奶人挺热情。”徐惠然站起来坐到织布机前的凳子上开始织布,“哐当……哐当……”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璟站了起来,走过去,手放到了徐惠然的肩膀上,脸贴住了徐惠然的面颊:“娘子,我在的,不会有事的。”
徐惠然停下了织布,眼里有了泪:“我知道的,只是我刚才看到了一个人……”
“谁?”
“秦妈,前世在这个院子里做过。”
陆璟轻轻地“哦”了声,把徐惠然抱得紧了些:“现在她不在这里,以后也不会在这里。”
“看到她,我想起我……吃药,很多很多的药。”徐惠然转过了身,把脸埋在了陆璟的怀里,“你们都给我吃很多很多的药。那些药,真的很苦,可是你们还是要我吃,逼着我吃……”
“我错了,我错了……”陆璟搂着徐惠然。他不知道给徐惠然吃得是什么药,只能说错了。
如果再有一个重生的人,陆璟一定要抓住他的衣领问:“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在哪错了?”他却不能逼问徐惠然。
陆璟带着疑问去殿试了。
喜永泰还在喜府里。喜公公平日里都在宫里,但在京里也有府邸。不当差时,喜公公就回到喜府舒服舒服,松松筋骨。宫里有什么事,自会有小太监徒弟跑来告诉。
所以喜府就挨着皇宫,离着皇帝的寝宫也近。
“爹,状元的事……”喜永泰给喜公公奉上了茶。
“放心,我都布置妥当。”喜公公接过了茶,用长长的指甲挑着茶叶,轻轻一弹,把茶叶梗弹了出来。
“儿子这不是心里没底。那个陆璟,三年前是高谷取得他解元。这一回,陈询又力挺他中了会元。儿子只有靠爹了……”
“你知道靠我就好。告诉你,已经给姓陆那小子用的矮几做了手脚。只要他一碰,书案就会倒,看他怎么写。不说怎么写,就凭这,还能治他个君前失仪呢。”
喜永泰笑得手舞足蹈起来:“还是爹有办法,儿子这辈子全靠爹了。”跪了下去。
“你是我儿子,我能不帮你吗?”喜公公瞥了眼喜永泰,“好了,赶紧去吧。再晚,他们都要进宫了。”
喜永泰叩了个头,往宫门那走,去殿试了。
殿试是三年一次的大事,可以说在京的所有衙门都参与。在老百姓看来,这是个瞧热闹的事,就等着三天后状元游街。
在参加殿试的考生来说,不争状元的那是何等快活,反正进士有了,能前则前,不能前也有了保底。
所以考生的面上一个个倒都是相对轻松的表情。按着会试的名次由礼部官员带到奉天殿前丹墀内分东西两群面北站立。
陆璟看了对面的喜永泰,颔首点头。
喜永泰正往摆在院子里的书案瞧,过会儿就在那考。头一个的就是陆璟用的书案,看看是不是就像喜公公说得那样做了手脚,看了半天没看出来。
一抬头,看到陆璟在打招呼,喜永泰慌着回了个点头。回完,喜永泰又愣在那里,干嘛要理他,把眼睛往天上翻。
皇帝来了,挺年轻的,也就比陆璟小两岁。皇帝士面露微笑看着这些新科贡士,这些都会是他未来的臣子。
皇帝少年登基,太皇太后活着时,朝政都由祖母把持,如今终于能当家作主,自然希望从这里选出几个肱骨之臣好为自己所用。
跟在边上的喜公公,垂着头,眼角可在悄悄打量皇帝的举动。
喜永泰的眼角也在偷偷往喜公公看,不知道喜公公是不是已经说动皇帝点自己当状元。站对面的那个陆璟,最好就像喜公公说的那样出点事。
鞭炮一放,内侍把考题放到御道中的案上,新科贡士向策题案行五拜三叩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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