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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存款（第1页）

“小森小姐，路上请注意安全！”

“谢谢您，伯母。”

再怎样不舍，五天过去，也该离开了。这五天里叶绿光是农活就为小森家解决了大部分，小森家甚至想付给叶绿工资，只是被后者拒绝。晚上的聊天帮了大忙，这个患病的女孩嘴上说着自己很淡然，还是有了不少心结。叶绿喜欢上了这个带点天然呆的女孩，只是那是一种很纯洁的呵护般的喜爱，如果非得找一种花作为喻体，她觉得托托莉像白色的玫瑰。

提着背包到玄关，叶绿回头和春田家的人道别，托托莉执意要把叶绿送到车站，然后春田家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还有家里养的一条柴犬全都围了上来。再然后……田野边的农人看到春田一家簇拥着一个背着包扎着辫子的女孩去向不远的火车站。站边托托莉摇着手目送叶绿乘新干线离去，叶绿也挥手道别。

因为身旁有人，所以回程经过那条被树荫遮盖的阴森小路，她已经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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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时候是早上，回到租住的公寓，已是下午五点。休息了一晚，叶绿第二天和父母通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要回家一趟。爸爸恰好休假在家，于是选定日子。回家的叶绿孑然一身，只背了个包，看着不像是要在家里常住的模样。

“怎么突然回来了？放假不和朋友去旅游？”见了面，坐下喝了茶，妈妈很好奇。

“旅游已经去过了。”拿着茶杯的叶绿避开目光。父母都在家，只是叶绿没有想到，她还未将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父亲就先找上了她，拿出一个盒子。“叶绿，爸爸想和你说些之前从未说过的事情。”

“什么？”

“在说这个之前，我想知道叶绿为什么上了大学以后就开始要求妈妈尽量少地给予你生活费。”爸爸很严肃。

“呃……”

叶绿满头大汗，她怎么也没想到爸爸会问这个，要是质问钱挥霍无度也就算了，关键是她省着钱用，却还感到心虚。“为了、为了，为了省钱？”

“可你看看咱家，咱们需要省钱？”爸爸显然对回答早有预料，语调激昂，“咱家的成本过8o%的东京居民，而且你说说，难道你妈妈在装修和家电的选择上不是别具一格？不夸张地说，咱家的环境好过许多人吧？你觉得能住这样房子的咱家需要你省生活费？”

如他所说，叶绿家位于东京某处靠近银座的商业区，三层复式小楼，想要在这块地段买房，光有钱可不够。曾经聘请过叶绿当家教的大学教授夫妇，对她身处自家豪宅却还行为从容感到惊讶，殊不知叶绿家相较起来分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可是钱这玩意，能省一点是一点嘛。”叶绿闪躲着，“积少成多，不是吗？”

父母面面相觑，母亲不言，于是父亲清了清嗓子，“叶绿，我和妈妈调查过女大学生的月生活费，现你要的数目只是平均水平的7o%。很奇怪，到底当别的女孩在大手大脚拼命往家里要钱的时候，你为什么在拼了命地为家里省钱？听说你还找了个家教兼职，对吧？我和妈妈都觉得好笑，是什么让你懂事成这样？”

叶绿眨眼。少花钱没错吧……“钱这么少，你的饮食一定不健康。”母亲心疼地叹息。

“所以，我和妈妈做了件事，把这两年你少要的钱开了个账户，为你存了下来。”父亲接上刚才的话头拿出一个存折，递到叶绿眼前，“积少成多，两年攒下的钱确实不少，你是对的。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归还给你，由你决定如何支配。”

“我们知道宝贝女儿的良苦用心。”母亲在一旁说，“肯定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再大手大脚用家里的钱会羞愧对不对？虽然我们从来没这么说过你。”

“使劲花吧，咱家的钱用不完。”父亲笑着说。

叶绿两手攥紧了那张红色存折，明明父亲的语气带着喜感，可她压根笑不出来。“我、我想救一个人。”她小声说。

父母对视，眼中闪过惊异。“她、她应该快死了，一年前查出的绝症，还有一个月，这样。”叶绿的脸颊湿湿的，“我好恨自己现在才知道，要是能早一点——”

父母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叶绿平时哭得也不少，所以母亲很快便适应。“你说‘想救’，那应该还是能救的吧？”

叶绿点点头。“那人是谁？是你朋友吗？我们认不认识？”父亲很严肃，“如果是我想的那几种病，那她应该还有救。”

叶绿把托托莉的事说了。“她说，恐怕只有东京的大医院才有办法。”

父母沉默了。“这样，既然路途遥远，我便安排一架专机过去，反正情况已经不能说不紧急了。”父亲给出答案，“只是要等到明天，我这就去打电话给下面的人安排。”

叶绿点点头，看着父亲急匆匆地走向一楼的专用电话，她忽然叫道：“爸！”

父亲回头。叶绿递出手上的存折，不说话。父亲愣了一愣，随即会心一笑，接过存折。“全部花掉？”

“全部花掉。”叶绿点点头。

父亲笑得很灿烂，看向母亲，“我们家叶绿，不继承我的位置真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母亲点点头。

“可我以后想当个摄影师。”叶绿嘀咕。

父母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