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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一眼警察正抬走的地上重伤的刺客，尖利的玻璃瓶深深地扎入一个刺客的咽喉，割断动脉，位置准确，眯眼注视了半秒，低头看怀里的关琼枝，眼神有点复杂，只一瞬间，便被温柔覆盖。

  警察头目走过来，对方斯年毕恭毕敬，&1dquo;方四少受惊了，在我们警察署的地面上生这种事，我表示非常抱歉，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一定查清刺客的身份，给方四少一个交代。”

  方斯年淡淡地说;&1dquo;钱队长和弟兄们辛苦了。”

  &1dquo;不辛苦，执行公务，应该的。”钱队长点头哈腰地说。

  汤玉麟说;&1dquo;钱队长来得好快，比我们快了一步。”

  钱队长谄媚的笑容，&1dquo;听报说方四少被刺客袭击，哪里敢怠慢。”

  方斯年对汤玉麟说;&1dquo;一会处理完，好好安排钱队长和弟兄们。”

  &1dquo;谢方四少，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钱队长恭送方斯年携着关琼枝离开现场。

  餐厅地上尸横七竖八，警察正清理现场，死者用担架往外抬，方斯年和关琼枝经过，方斯年用手虚虚地捂住她的眼睛，关琼枝长睫毛颤动，轻轻地扫在他手掌心，方斯年有几分心疼。

  第6o章

  坐在车里，还是来时的司机，关琼枝怕方斯年有过分举动，跟方斯年保持距离，方斯年倒是没有勉强她。

  侧头一直专注地看着她，拉过她的手，摆弄她的手指，纤细柔软，关琼枝肤色白，没有一丝杂质，几乎透明的白，方斯年似无意地问;&1dquo;怎样练就这一手功夫。”

  远距离投掷极高的准确率，方斯年看刺客伤在要害部位，手法经过专业训练。

  遭受生命的威胁时，关琼枝没考虑过后怎样解释，先活命才能考虑其它的事，果然方斯年是怀疑了，从在餐厅里方斯年看重伤刺客的眼神关琼枝就已经意识到，&1dquo;运动会我开始想报射箭，名额满了，我射箭不说大话，稳拿第一名，小时候我打弹弓，百百中，投壶闭着眼睛命中率百分之百。”

  这个解释方斯年不完全相信，也相信七八分，关琼枝有非常强的运动细胞，跟外表不符，赞道：&1dquo;关小姐厉害。”

  方斯年似有意无意地大拇指在她的手掌的虎口和食指指肚摩挲，关琼枝身子微僵，她知道方斯年这不是亲昵的举动，幸好她每天练打枪，晚上都用草药汤泡手，没留下硬茧，6悭诚为她考虑的可以说十分周全。

  十指纤纤，柔若无骨，打消方斯年余下的两三分怀疑。

  关琼枝垂眸，悠悠地说;&1dquo;我母亲善长苏绣，我七八岁时，她想把技艺传给我，我不学，我母亲想各种办法，我就是对女红没兴，最后没办法，她只好放弃。”

  &1dquo;你从小淘气，你母亲操了不少心吧?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方斯年侧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头顶，神情专注，声音比方才温柔了几分。

  &1dquo;我祖母是大家闺秀，给我请师傅教导琴棋书画，我对棋还算感兴，琴技一般，画你也看到了，也没什么天赋，不过我喜欢看书，信不信我经常看英文版的小说，我还翻译过短篇小说，就这些了。”

  方斯年拇指摩挲的动作停止了，手掌心盖在她的手背上，&1dquo;这么说持家，烹饪你也不拿手了?”

  &1dquo;持家我是做不来了，太琐碎我没有耐性，烹饪我也没那个天赋，我母亲担心我嫁到豪门世家受气，给我准备了一大嫁妆，够我两辈子衣食无忧，嫁妆丰厚，过门后婆家人高看一眼。”她歪头看方斯年，&1dquo;不过我不喜欢烹饪，不等于我不喜欢美食，我不会持家，不妨碍我喜欢精致的生活。”

  方斯年被她的坦白逗笑，&1dquo;说了半天，总结下来就是女人该会的都不会，顽劣好吃懒做，不只你母亲，我都替你担忧。”

  关琼枝抿嘴，凑到他身边，趴在他耳边说：&1dquo;有一次我听见祖母跟我母亲商量，以后给我招个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方斯年难掩唇角边一丝笑意。

  这番话，关琼枝是故意说给方斯年听的，基本属实，她离开家这几年，生活都是6悭诚操心照顾，这一点6悭诚比她心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方斯年从她的穿戴大概早看出来优渥的条件，为了避免他疑心，关琼枝的经济状况有必要交代一下，这部分她说的也是实话，母亲留下大遗产，从前她不在意，母亲死后，舅父把母亲的名下的财产交给她，她很吃惊，母亲的私房钱交给舅父代为投资，黄金股票债券数额不小，母亲早已替她打算好了。

  &1dquo;没想到关小姐这么有钱，上门女婿这个想法现在还有吗?”

  方斯年语调调侃。

  关琼枝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1dquo;如果有人愿意做上门女婿，我是可以考虑的，反正我也养得起。”

  方斯年刚要说话，沪江大学到了。

  关琼枝的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回头对方斯年说;&1dquo;你不用下车送我了。”

  &1dquo;这可不行，关小姐因为我刚受了惊吓，改日我为关小姐压惊。”

  保镖已经跑过来，为方斯年打开车门。

  学校门口拉着电灯，照得明晃晃的，关琼枝朝大门左侧走，方斯年看着她熟练地越过围墙，跳到校园里面，朝他招手，意思是让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