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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3页）

他伸手同老邱握了一下，视线却落在吧台，见章乔趴着不动，目光沉了沉，绕过老邱搀扶章乔站起来，声音轻柔地呼唤：“章乔，章乔。”

章乔浑身散浓烈的酒气，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秦翊衡身上，面颊泛红眼皮紧阖，嘴里还含糊控诉：“秦翊衡，你……混蛋！”

老邱瞪圆了眼，他知道章乔故意装醉，但这装得是不是有点过火了？都有男朋友了还和雇主搂搂抱抱，还当面骂雇主是混蛋？

成、成何体统？！

秦翊衡嗯一声，利落地刷卡买单，又对老邱道谢，老邱结巴“不不不不用”，眼见秦翊衡把章乔架出酒吧。

秦翊衡走得很慢，手臂牢牢环在章乔腰际，章乔任他带着走。

他感到自己被放在车座上，安全带系在身前，紧接着一阵，身上一沉，是秦翊衡脱了外套给他搭上。

秦翊衡确认他坐好，这才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车门关上落锁，车厢陷入黑暗，章乔窝在座椅里，闭着眼，却清晰地感知秦翊衡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秦翊衡动了动，章乔随即感到一只手把他额前的头拨到一边，似乎怕吵着他，指腹在他脸颊轻轻一碰就又收回去。

明明眼神炽热浓烈，动作却小心翼翼，章乔忽然心里一酸。

回别墅，章乔依旧“没醒”。秦翊衡扶他进门，将他安顿在沙上，转身就去厨房煮醒酒汤。

章乔在沙翻身，面冲厨房，眼皮撩开一条缝，看秦翊衡忙碌的背影。

很快，一碗蒸汽腾腾的萝卜汤就端到了他面前。

闻见味道章乔便想笑，嘴角一翘又飞快压平，忍得实在辛苦，连忙又翻身背对秦翊衡，继续假装昏睡，还不忘在梦中委屈呢喃：“秦翊衡，嗝，大坏蛋……”

秦翊衡僵立在沙旁，有些手足无措，轻轻将醒酒汤搁在茶几，矮身坐了下来。

章乔竖起耳朵，一阵后忽然没了动静，正纳闷，就听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秦翊衡沙哑地开口：“对不起……”

章乔倏地睁开眼。

“我……”

秦翊衡说不下去。

这一晚，放烟火的喜悦，被戳穿的无措，章乔离开的慌张，失而复得的庆幸，此刻全都归于深深的懊悔。

“之所以不告诉你，是不想你烦心。”

“我想让你幸福，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很怕自己没能力照顾好你。”

总觉得承诺太轻，所以宁可做十件也不说一句。

秦翊衡嗓音低哑，一字一字传入章乔耳中，叫他心尖抖。

满腔情绪像气球被戳破，一下子散了。

“章乔。”秦翊衡抬头看那清瘦背影，喉结上下滑动，“我当然把你当成共度一生的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章乔忽然坐了起来。

眼神清澈，哪有半分醉意。

茶几和沙之间的空间很小，秦翊衡曲着一双长腿，显得局促。

“你……”秦翊衡有些错愕，“不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