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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仇注视着他,毫无动弹,半晌,将其背在身上往居住地走去。
天昏地暗的夜晚,无人可知在巷中的摩擦,无人可知谁又会死去,虎仇带着凌恒终来到了浴室,褪去其衣,触目惊心的伤痕,仿佛是易碎的玻璃,掐一下就会流出鲜血来。
虎仇只是给他擦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避开受伤的地方,在他眼中,他还是活着的,不过是小小睡了一觉,就像是爱不忍释的珍宝一样。
从伸手可见五指至漆黑黯淡,终于,凌恒终身上已经不再有鲜血流出来了,样貌平平,但是对于虎仇来讲便是精致的脸蛋,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他们是兄弟,但这并无大碍。
好像是在思念着过去,好像是不愿意接受他的流逝,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承认这事实,拿着面包靠近着嘴唇:“这是我们的食物,我们来吃饭吧,你不说话我就喂你了哦。”
像是在自欺欺人,但就是愿意用这种无意义的语言和动作试图告诉自己他还活着,但现实终究便是现实,他醒悟了,或者说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现已是傍晚,若是仔细观察四处来人,基本不会出现被现的可能性,虽然明知道在这里“死亡”是寻常不过的事,但他还是想要遮掩起来。
踏过房屋,路过草地,杂草丛生,被晚风吹得飘晃起来,夏天当属很舒适的风,但在虎仇看来,却是阴风,像是在送别,磅礴大雨从云中落下,如同海洋一般,并不停歇,而是越下越大。
“看啊,连风都在送别你,雨在同情你啊。”
走到一处空地,虎仇开始挖坑,准备将其埋起来,嘴里说出来的都是思念,虎仇想他了。
可惜,这次凌恒终没有醒来,直到最后,所有的泥土淹没了他的身影,他依旧是如此的安静,似是出淤泥而不染,即便是泥土也无法掩盖他的精致。
泥土拥抱着凌恒终,虎仇已然看不见任何他的身影,即便是衣服,也被淹没没了踪影,他静静看着他,希望他突然蹦出来一句:“哈!吓到你了吧。”
在这种时刻,想到的却是开玩笑的话,虽然这并不会实现,虎仇没有走,只是看着前方略有些凸起的泥土,逐渐被雨水浸湿。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不知道,谁也不知道,虎仇还是愣在那里,没有人会劝阻他,他像是个守护者,他内心悲哀。
“凌恒终,要不我来陪你吧,你一个人很孤单吧,虽然看不到你,但是两个人作伴总会好点。”虎仇渐渐失去了“生”的渴望。
环境更趋向漆黑,在黑暗之中,一位尚属年轻人的男孩准备自杀,他放在了脖子上,准备下手,他闭上了眼,“再见了,凌恒终,再会,凌恒终。”只余下犹豫。
“虎仇!虎仇你清醒点!”虎仇还是没有成功自杀,等到他清醒时,看到的就是活蹦乱跳的人儿,是凌恒终,虎仇拥抱了上去,像是在愧疚。
“太好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虽然知道可能是幻境刚出来的缘故,导致他一时半能回过神来,也不知道他经历的是什么样的幻境。
凌恒终很想当场怒回一句“你在咒我死?”,忍不住脸色略黑了些,毕竟任何人在你面前谈论你之生死,脸色都不会好的。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生气恼怒,只是叹气一番,随后安慰着虎仇:“我这不还活着嘛,人总要看向现实,现在活着便足够了。”
等到哭声逐渐停了下来,虎仇开始向他诉说起幻境里的事情,从见到凌恒终开始一直说到最后,连其中杂七杂八的小事情都没有放过,他也没有觉得厌烦,毕竟这时候聊点什么,活跃下氛围还是不错的。
从和虎仇的短暂聊谈之中,他还是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幻境中虎仇没有此时的记忆。
凌恒终觉得疑惑,他在幻境时险些将那些记忆当作梦境、幻想,而不是完全忘记,于是乎,只好问下浩容他们的情况了。
看向浩容,已经完全清醒的他也看了过来,正当打算走过来说些什么的时候,台上的黑影便抢先话:“你们当中的三位通过了试炼,所以本次我的试炼,你们,已经结束了。”
话落后,禁闭的大门打开了,似乎并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只是说完话后便走向黑暗,即便有追上去询问的打算,也只能模糊看到黑暗中摇晃的身影。
摇了摇头,没有打算继续呆在这里,毕竟漆黑总是没有光明让人那样好受,等待浩容靠过来。
浩容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开始小跑过来:“哟!一段时间不见了,虽然是在幻境中的一段时间,不过没问题!我非常成功,不愧是英俊潇洒的本公子。”
刚经历过一场试炼,浩容便开始自恋了起来,虽然之前他也存在自恋的迹象,但没那么严重,这让凌恒终非常好奇他的幻境是什么样子的了。
浩容的自恋得到的却是众人的目瞪口呆,浩容也不由得愣了愣:“喂喂!我只是想潇洒一回,不用这么看我吧。”
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中二病一样,让他感到尴尬。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接下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不过我们先出去吧。”
看到严肃的眼神,就知道这不出所料的话就是幻境中的问题,但是……浩容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严肃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好了好了,请继续。”
看着眉头微蹙的模样,他还是憋住了笑意,不过凌恒终并没有现在继续说下去的打算,继续向前走着。
门口大开,工作人员在门口处等着,像是个门卫。
“见到诸位成功,我就先祝贺各位了。”
不像那些冷酷的工作人员那样的虚假笑容,很是平静,没有波澜。
有外人在,他们没有闲聊下去的打算,出门后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大厅,大厅处人头攒动,见到工作人员离开后,众人就知道试炼结束了。
看到四人出来后,他们便全神贯注地盯着四人脸上的表情,其中三人并没有起伏不定的的变化,在看到虎仇脸上略显忧郁的表情后,他们兴奋了。
在场的无一不打着凑热闹的心来观赏的,只有小部分是来观赏朔月塔的,不过塔的美艳,再怎么样也没有能够看到他人悲催样子时的好看,以此博人一笑。
毕竟人多少都是骨子里刻着凑热闹的,只要热闹与自己无关,不说很多人,但是不少人会来看戏,注意力就像是看电影时的那份专注,真是让人感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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