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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手臂渐渐放松，脑袋变得沉重，小海轻轻把她放在枕头上，安心在她身边睡去。

  *

  言冰尘打了一个颤从梦中惊醒仍旧夜阑更深，小海翻了个身，月光投射出满屋狼藉。

  她悄悄起身，给小海盖上薄被，摘下墙角柜上烧烬的蜡烛，换了根的，默默收拾着，也梳理着心绪。

  一切都太不合理，他们是什么关系？齐语烟为何会在他房里？他为何会性情大变？从雀满楼到将军府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无论如何，她无法再赖在这里，她拿出纸，在烛光下给柒姑留下了一封道别信……

  *

  雾隐半山

  晨曦初露，言冰尘简单带了几套换洗衣物，带着小海搬进雾隐半山的楼中。

  楼本是放杂物使用，被她打扫装饰后还显得。

  “小海，这是我们的家，比不上将军府……”她嘴角微垂，又马上扬起一个皮笑道：“姐姐会努力挣钱，给你买大房子住的。”她猛然起身做个加油的姿势，头却撞上屋顶。

  “姐姐，此处于我正合适，倒是你，就不要站直啦。”小海抬头望了望还有些距离的屋顶。

  “哎呀，还得去送膳呢。”她揉着脑袋又准备站直，看了一眼屋顶，就蹲着往外走。

  小海叼着个铜镜挡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她接过来一照，双目肿胀，眼睑下方一团青紫，小海补了句：“你需要休息！”

  她鼓着嘴道：“遵命，我让老杨给龙胤铉传个话。”

  *

  天光渐展，宫门口一辆华贵的马车停驻许久，侍卫交班后宫门恢复通勤。

  碧玺搀扶脂粉未施的齐语烟下车，她眼睑青紫，面色惨白，眼神中却带着不达目的誓不休的笃定。

  玉瑶宫

  齐语烟不待通传径直走进内殿，大步走上主位，扑倒在惠妃膝头，梨花带雨道：“姑姑，语烟从未被人如此羞辱，你可要为语烟做主啊！”

  惠妃手里翡翠玉杯碎落在地，心疼的抱着她，用手绢拭去她滚滚落下的泪道：“是谁胆敢欺负我们语烟？跟姑姑说，姑姑定为你出头。”

  “语烟与墨凡情投意合，不想她竟以美色勾引。”她声线颤抖，满眼委屈。

  “就是言冰尘那个贱女人，她凭什么跟我们小姐争男人！”碧玺咬牙切齿的扯着手绢。

  严嬷嬷皱着眉，脸上褶皱更深了：“那妖精，断肠草竟毒不死她。”

  惠妃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翡翠玉壶挪了位置：“那个贱婢！要不是龙胤铉护着她，做妾都不配。”

  “她近水楼台手段狠辣，恐怕将来做妾的是语烟啊。”她唇角下坠，眼中无光。

  “我们语烟怎可做妾？”惠妃撑大双目瞧着诚然失去傲气的她，双掌扶起她的脸庞，语气眯着眼柔和说道：“既然断魂草对她无用，那就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