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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人烟（第1页）

“这样吗？”

水晶体挣脱了引力一般，像是在海洋之中的游鱼，飘荡着上下律动。

“事物是会变得，无论是何种伟大，终究会因为时光的冲刷而改变。所以，理想只能存在于时间之外。”

它收敛了光芒，这片丛林暗淡下去。

“你如今身处时光之中，你如何确定以及，不会被时光的波涛所腐化？”

“说比做容易，当我荣归故里，或者身死他乡。你就会知道，我会不会改变。”安摇了摇头，他不想在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就让将来来确认他是否会改变。

他平复自己的呼吸，他的血液开始循环，‘力量空间’顺着脉络为魔术刻印提供能量。

他的‘灵’再缓缓的复苏，四周只有水晶球这个特异的事物能够威胁到他。

所以他也在拖延时间。

“那么，让我来见证如何？”水晶体重散出微弱的光芒，它的语气显得如此诚恳。

“让我来见证我认为不可能存在的理，让我来见证这个你口中存在以及我认知中不可以存在的法。你既然如此焉定，那么我给出我的报酬，请让我来见证它。”

“哦？见证吗？”安被它的请求弄懵了，这个水晶体似乎并不是简单的入侵帝国，它似乎真的在做它认为很重要的事情:“你要如何见证，你又能给出什么报酬？”

“由我来见证，我给予你一只眼睛，它能够见证出我见证过的事物。而你，带着我，见证我不曾见过的道理。你口中的，我认知中的，不可以存在的道理。”

水晶体转了转。

“你正好丢掉了一只眼睛，瞎了一只眼睛，那么我给你一只眼睛。而丢掉的那只，由我来代替。时间持续直到我们之间的契约结束。”

“你刚刚都没有办法让我看见，你现在说要给我一只眼睛？你是在故意的是放在诱饵吗？”安嗤笑出声，他摇了摇头从地上坐了起来，缓缓的起身，一只手扶着身旁的大树，他沉声说到:“我能看见，我也能够看得清楚。不过是一只眼睛，要见证，随你吧。我不需要和你达成什么交易，签订什么契约。帝国的骑士只有对人民承诺，不允许有贸易协定，也不可以签署契约。”

水晶体见他站起身，从空中落下，与他持平。

安这时候才能好好的看清楚，这个有着无数面的近乎是球体的入侵者。

球体的内部是一个白色的点，这个点放射出无数的完满的光，它控制着这个点的放射强度，所以光芒有明暗。

大抵是一个放射源？活着的生命化的放射奇点？

没见过的奇怪生物。

见到他在注视自己，水晶体也回应道。

“这样吗？你已经不在帝国了，依旧遵守它们的律法吗？”

“难道，离开了帝国，我就要腐化堕落了吗？”

安一边说着，一边亦步亦趋的朝前走着。他需要离开这个丛林，自身积蓄力量太过于缓慢，他需要进食来加快自己的恢复。他无法理解这个球体的目的，索性只要自己的‘灵’在注视着它就好了。

他赤着脚踩在泥土里，出吱吱的树枝断裂的声音。原本只是到耳朵的碎，也垂了下来披在肩膀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时光的波涛中被卷出去多久。

但是不要紧，他的骑士直感已经给他找准了方向。

他‘看见’了远处，有一座寺庙，去那里寻求帮助也是可以的。……

他‘看见’了远处，有一座寺庙，去那里寻求帮助也是可以的。

“你是昆类？”球体跟在他的身旁，不合时宜的出了疑惑。

安侧头看了它一眼。

“蜕变和永固？你是再说那些会蜕壳的，还是那些不变的壳？”

安只懂得昆类的两种大类分别，大概是乌龟或者能够变态育的蜕壳虫。

“你没有壳，也不太像昆类。你没有类神的法，所以也不会是神类。你们帝国所处的那种时间之外的地方，大概也没有天类。”水晶球跟在身后喋喋不休，它又转了转，像是在转动脑筋一般，只是依旧没有得出自己想要的结论，开始绕着安飞行:“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两只手两只脚，一个脑袋，两个眼睛。这难道不是明显的人类吗？”安被它问烦了，伸手把它拍开，有些无语的指了指自己的头，展示了一下双手。

“人类吗？那种很弱很弱的，被许多巨型野兽称之为应急食物？”

“哪个地方的野兽？你看到了？”安停下身体，靠在一旁的树干上询问道。

“看到过，有很多。鳞类，蠃类，各种各样。”

“懂得在哪吗？”安在一次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