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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于这所谓的太子之位,可并不代表他就乐意被这么个窝囊废看低了。他主动示好,主动要保护他。可却被拒绝,理由是他不够强大到能保护他。这窝囊废宁可相信那压根就不存好心的晋王,只因为他觉得晋王更强大。是啊,要更强大,足够强大,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谁能笑到最后,不一定。“倘若我比他强,你是否就更怕我,和我好呢?”他冷冷开口。那耷拉着的脑袋抬起,摇了摇。闭眼,屏气,深呼吸。不气不气。“为什么?”皱眉问。“不要,瑞王,不要为了我和晋王争。他想到太子想疯了,你要是和他争,他恐怕是不会顾忌兄弟情意的。”低低开口,语气凄凉。心头震了震,压抑了好几次的怒气转眼就消的一干二净。这。。。。。。这窝囊废算是在替自己着想?心里莫名的甜蜜起来。亏得他有这份心。伸手揉了揉阮丹青的头,他笑了笑。“我知道,我又不是你,才不怕他。”摇摇头,那小脸依然神色凝重。“不是怕不怕的问题。瑞王,而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语气郑重,可语调却依然软绵绵慢悠悠的。“什么想不想?”他眉一跳,到想听听了。“倘若瑞王真想我长长久久和你好和你亲,那其结果是,你一定要和晋王争,争这个太子之位。”圆溜溜的乌黑眼眸注视着他,认真说道。心头一凌,他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争太子之位?自己和芳庭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难道真要为个窝囊废而手足相残?这窝囊废。。。。。。别不是要挑拨他兄弟相残,渔翁得利?眉拧起,眼里浮起肃杀。那双大眼睛却亮晶晶清澈到底,无惧无畏注视着他。“这皇宫里,谁权力大谁说了算。瑞王一定要争到,要最强。这样哪怕有朝一日我被废了,你也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我。我怕,真的很怕。我自己没用,就只能投靠最强大的人。你骂我墙头草,骂我窝囊废,可我就是这么个人。我不求什么,只求瑞王答应过的,温饱无忧,平安度日。”软绵绵的语调,慢悠悠的语速,缓缓说着。“可倘若瑞王无意争,那还是放过我。我反正不中用,晋王也是知道的。我如今讨好他,献媚他,将来我被废了,只求他念在我不中用,没资格和他斗的份上,饶我一命。现实本来就很无奈很残酷,更何况帝王之家。”说完了,脑袋又耷拉下,细细的脖颈露了半截。拧着的眉慢慢松开了,阮芳甯叹息一声,一把将人搂到怀里。挑拨离间?若是这样,那这窝囊废也做的太蹩脚了。他只是实诚,只是胆小,只是没用而已。这人确实不傻,可能还挺聪明的。到底也是先皇的种,脑子差不到哪里去。可就是。。。。。。不中用啊!藤萝软草,只能靠人,不能靠己。将怀里娇小柔弱的身体搂紧,脸颊贴着脸颊,嘴唇凑到耳边。“争,我争。不光要给你温饱无忧,平安度日,我还要给你,自由女儿身。”低低告白,重重许诺。阮丹青眼眸闭上,头靠在他肩头,细白手臂抬起,一把圈住他宽宽的背,搂紧。19 千里糖水正德殿里,今上高座上首,太子阮丹青在身边陪着。座下十来个年轻人,前三后五中间四个,排排跪地俯首,磕头。“行了拜师礼,以后你们就是太子的门生了,要好好辅佐太子,为国家尽心尽忠。”今上缓缓说道。“是,陛下。”未敢抬头,一个个恭顺齐声回答。“太子。”眉撩了撩,示意。阮丹青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朝下首那些书生们抬了抬手。“你们起来吧。”软软说道。“是,殿下。”下面十来个身体转向他,磕头应道。起了身,一个个都抬起头来,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从这个看到那个,阮丹青满脸的新奇。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些新科举人们。今上一脸乐呵呵的慈爱模样,伸手抚了抚他的鬓角,模样亲昵。这些新科举人们也各自惊怀。都听说了太子无能窝囊,当面看来,到也是实话。算不上愚笨之辈,但却是个小孩儿脾性,不堪大任。但京师盛传的陛下不喜太子,却似乎不实。这一脸慈父模样可不像装出来的。倒是最近暗地里流传的小道消息却有几分真实可信起来,毕竟今上当初也为这宫闱里的流言飞语所累过,恐怕当年空穴不来风呐。“陛下,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内侍上前,躬身禀告。“嗯,带他们先过去吧。”今上点了点头,手指略过那群新科举人。“是。”内侍躬身应道。“臣等告退,祝陛下万岁,太子千岁。”跪地磕头完毕,起身随内侍离开。“这下满意了吧,都行了拜师礼,就都是你的门生了。以后谁要是对你不敬,和皇叔说。皇叔治他。”今上凑过来,捏起他的手,拍了拍。“臣谢陛下。”将手抽了回来,他俯首就是磕头。有些懊恼,却也没法,今上只能暗叹口气,神色些许的不悦,可一见那抬起来粉嘟嘟的小脸,圆滚滚的大眼睛,也实在端不住架子。“来来来,皇叔带你去吃樱桃。”扶起他,不容置疑,一把握住他的手抓牢,今上笑呵呵道。这次他没再抽,只是没心没肺的咧嘴一笑。“好啊好啊,又能吃了。”兴冲冲说了一句。今上摇头笑叹,到底孩子气,就知道吃呐。南蛮之地,敐州境内。仗打了两个月,南蛮乱党已经被打的节节退败,一片溃败,胜利指日可待。说起来,这还是阮芳庭第一次亲临前线指挥作战。说不怕,也未必。到底是刀枪无眼,兵荒马乱的。可心里也有股劲,建功立业,那个男儿不想呢?想当初父皇,也曾经出征西北,将来犯的北夷蛮子打了个落花流水,名震关外。只可惜,能臣良将向来是皇帝的大忌讳,这一仗固然功成名就,却也让先皇落下了心病。把细长柄的银勺往手心里一握,他敛下眼皮。自己这次。。。。。。是不是也会在父皇心里落病呢?未尝可知。肩膀上还一阵阵的抽痛,是箭伤。伤不大,但中箭时也着实吓了他一跳。真真实实的刀枪无眼,就近在咫尺,一下就感觉到危险和死亡离自己这么近。他不怕,只是激励自己,拿命去换的东西,势在必得。否则,就对不起自己的付出。银勺在白瓷描金碗里搅了一圈,那浸在稠稠汁水里的玛瑙红玉珠滴溜溜随着银勺绕了一圈,模样煞是好看。这白瓷碗也不知道县官是哪里弄来的,这一阵他时常亲自出征,快两个月没见着这些精巧细致的东西了。银勺,瓷碗,樱桃。精致异常,是那没用太子的调调。那窝囊废倒是惦记着他,大老远的还寻思着弄这些讨好献媚。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谁扼着他脖子,握着他小命。想起那个窝囊废,他就心情好不起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哪怕是抄抄写写,处理处理些庶政也不行。就知道吃喝玩乐的主。凭什么做太子?舀了三四颗樱桃,塞进嘴里。咔吧咔吧嚼几下,扑扑扑吐出几个核。就会弄些这种东西,可怜巴巴的讨好人,也真亏得他做的出来,没用的废物,没骨气。不过这糖水确实煮的不错,酸甜可口,汁水浓稠。是个伙夫的料,却不是个太子的料。冷冷哼笑几声,搅了搅又舀起一勺,塞进嘴里,咔吧咔吧的嚼起来。父皇这次钦点那窝囊废主考春闱确实是个事,那些没主心骨的朝臣一定又一个个心思活络起来,捣鼓着重新押宝。笨蛋,都是些看不透的笨蛋。一个个都给他上密信,哭爹喊娘的好似天要塌下来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个主考,就那个窝囊废,难道还真能当得了那些天子门生的恩师?他也配,他也能。父皇不是傻瓜,他是老狐狸。明面上摆着是太子门生,实际上还不就是他天子门生。窝囊废治不住,父皇治得住。父皇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招都算不得新鲜了。这些新科举人们大多都是寒门布衣出身,背景单纯,用起来方便。父皇只怕是依然要靠这些一没背景二没党羽的新人铲除朝中的旧势力。铲完了揪个错把人办了,反正没背景没党羽,一干二净光身一个,丝毫不会纠缠牵扯。一柄快剑而已,用完一扔,无牵无挂,何其方便。这三年来,父皇不就是靠着这些新科举人,端掉了好几个前朝旧党。躺在摇椅上摇了几下,他扑扑扑吐出嘴里的核。最是无情帝皇家,做皇帝干大事的人就是这么无情。用你的时候放任你,用完了就毫不留情的铲除你。母后娘家王氏这一族的势力,只怕也到了让父皇厌烦的地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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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