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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夜话（第2页）

金斑豹：“不是。”

黑熊精：“大王，刀。”

白鹿七：“金牙，哪个方向？”

金斑豹往西侧山峰顶上一指，白鹿七接过两把刀，将一把钢刀径直往金斑豹所指的方向，投掷射去。

白鹿七：“金牙，你与黄花留在这里，看好大家，黑风随我去。”

急说完，白鹿七随着那把掷射而去的钢刀，一并飞去，黑熊精紧随其后。

白鹿七闪至黑影前方，只见黑影已经握住了那把飞过去的钢刀。

逆着月光星辉，白鹿七清晰地看见黑影头上，顶着一对熟悉的角，身后一条龙尾缓缓摆晃——是敖烈！

白鹿七两步走近，发现真是敖烈，才放下手中钢刀。

黑熊精先一步往前：“手下败将，你来做什么？休想对大王不利！”

白鹿七：“黑风，没事，你先回去。”

黑熊精：“哦，那大王有事叫我们，小熊先回去了。”

山峰之上，只剩白鹿七与敖烈二人。

白鹿七走近，端详一眼——敖烈仍然穿着一身白衣红冠，那是白鹿七给他置办，衣服尺寸刚好合身。

敖烈高出白鹿七几乎两头，他身形挺拔，逆着月光，将阴影覆盖在白鹿七身上。

“白鹿七。”

“闷闷龙，找我干嘛？”

敖烈：“你……还生我气？”

白鹿七：“谁说的？”

敖烈：“悟空师兄。

白鹿七：“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敖烈先是摇了一下头，犹豫一会儿，又点了点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白鹿七见敖烈脸上竟然有一丝难为情，心里忽然舒畅，笑了一声。

敖烈：“你……不生气了？”

白鹿七：“气，怎么不气？”

敖烈：“为什么？”

白鹿七：“什么为什么？因为这世界上居然有我勾引不了的人，所以耍脾气，怎么？”

敖烈：“那我要怎么办？”

白鹿七：“什么怎么办？”

敖烈：“我怎么做，你不生气。”

白鹿七：“这个嘛……我今天心情好，你再让我舔一口，我就不计较了，如何？”

敖烈：“真的？”

敖烈俯身，将右脸凑到白鹿七嘴前。

白鹿七“吸溜”一声，像是完成任务一样，麻利地不带感情，伸出舌头吸舔一口。

“……”敖烈直起腰背，脸上仍没什么表情，凝视着白鹿七的亮黑眼眸，也没擦脸颊上的口水，表情晦暗不明，“这是你们的……礼节？”

“管不着。”白鹿七不去看敖烈的眼睛，他从敖烈的身影里走了出来，面向半轮新月，往山峰顶上一跳，坐在了一块山石上。

敖烈跟着凑到旁边坐下。

山顶的一块岩石上，一条青色狐尾，和一条白鳞龙尾，并排摆晃起来，有时晃着无意有意，相互碰到了一起，又迅速离开。

白鹿七和敖烈，就像之前在蛇盘山，在某些个记不清的清朗月夜，一起坐在山头看月亮，谈些随意的话题。

敖烈：“你真不生气了。”

白鹿七：“没事，其实也没什么的——吴大仙说，我这一生中，或许会认识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人，但每一个，都是过客，甚至包括他也在内。”

敖烈：“我呢？”

白鹿七：“不明显吗？你也是。”

敖烈：“……”

白鹿七：“我还没跟你说过，吴大仙他老人家吧。”

敖烈：“说过。”

白鹿七：“有吗？我不记得了。”

敖烈：“你有时梦呓，叫他吴老师，或者骂他是糟老头子，他是你的……”

白鹿七：“他是我亲人——吴老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养我十多年，教我一身武功法术，带着我游历世界，虽然他现在不在我身边——他或许会来找我，可他好像对一切都不那么在意，可能还有些烦我也说不定，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哦，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