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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林想起来，周子昂的母亲有一手帕挚交，嫁的就是姓许的。她还曾在周子昂住处看过他们小时候的相片。

“亏你还记得。”周子昂果然长袖善舞，“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嫌周某人个子矮挫，指天划地说要撇清关系。”

“那毕竟是小时候，孩子戏言。”许蕊冰笑道，“长辈们总是善意，但婚姻这事也真要看缘份。”

“确实如此，”周子昂毫不避讳得在她腰上揉捏，“缘份来了就要珍惜。”

许蕊冰见他如此放肆，一张粉脸僵了僵，“那是自然。对了，关于纵横联发的事……”

“今天是私交聚会，不谈公事。”周子昂笑盈盈的眸中带了些许警告的意味，提醒道“许伯母在找你。”

许蕊冰看了看不远处微昂着头打量这里的母亲，心中叹气，“先失陪了，改日我做东，请二位到雅集轩小聚。”她看向周子昂，笑中带涩，“二位好事将近，小妹也想沾沾喜气。”

周子昂黑眸中调侃意味越浓，“好说。”

一番交谈下来，叶林竟插不上话。

叶林有预感，这位许氏的千金是个麻烦人物。而周子昂言及此人时，话里却是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

“她母亲和我母亲是少年时的朋友，后来又嫁得身份相当的人，交情比一般人好些。”周子昂执着她的手，一根根手指地把玩着，“我和她从小认识的，但来往不多。”

“我不想知道这些。”叶林想抽出手来，奈何他握得紧。

周子昂兴致却上来了，抬起她的下颚，“我想让你知道，怕你误会。”

此时他们已经在车上，他的手开始不安份起来，“刚才看你的样子，象在吃醋。”他缓缓地抚摸着她的背。

叶林在心里啐他自做多情，抿着嘴不说话。

看她冷着脸，他也没有继续动作，手揽着她的腰，一动不动。

没几天，许氏的千金果真邀请他们赴宴，就在她所说的雅集轩。

雅集轩是以做宫廷菜出名的私家菜馆，在s市很有名气。店老板相当讲究品味，并且对客人也要求甚高。应该来说，打开门做生意的没有挑客人的道理，但这家店仗着菜品正宗且格调上流，反而设下多重的进场限制。这样不仅没有赶走食客，反而因为一宴难求，而使得在此处宴客的人觉着颜面倍增——这只能说是人的劣根性。

但凡高雅饮食，精致在所难免，可享受的只是一个过程和排场，饱眼福。实际上口腹之欲反排在其次，难免有买椟还珠之嫌。

雅集轩每日宴开十七桌，至少得提前半个月预约。许千金不过三四天前约下宴客，却顺利备宴，想来也是一种面子。

许蕊冰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美丽大方，并且自信十足。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大家风范，叶林自觉实是自愧不如。许千金对周子昂的目的性是很强的，话语间充满对周子昂的敬仰之情和对她暗暗的揶揄。

“子昂哥哥的眼光很高，这么多年来我就没见过他对谁认真过。”许蕊冰饮下一杯花雕酒，转向周子昂，“你记得吗？上大学时我同班的一个女孩给你送过花的。哈，我第一次见一个女孩给男孩送花。你记得你是怎么做的吗？”

“这么久的事，记不得了。”周子昂微微一笑，“难得你记得牢。”

许蕊冰嗔了一口，“我怎么记不牢，当时殃及池鱼啊。”她眼带桃花，“我就是那倒霉的池鱼。”

周子昂挑挑眉，“哦。”他转头看叶林，“她今天是哪是请我们吃饭的，她是来和我讨账的。”

叶林隐约感觉到他的不耐烦，一言不发。

“那是自然，当时你辣手摧花，当面把人家的花束扔到垃圾堆里。”许蕊冰因为饮酒而酡红了双颊，“说丑人多做怪。”

叶林的筷子停了一下，这可真真是周子昂的作风。对于反感的人，他从来是丝毫不留情面。

“殃及池鱼又如何说？”周子昂也来了兴致，反问道。

“当时我们住得近，上下学都在一起，人家都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许蕊冰扫了叶林一眼，“虽然是捕风捉影的事，可我确是深受其害。”她笑意盈盈，“全校女生都孤立我。”

周子昂嗤笑了声，不置可否。

话题净是他们的回忆，旁人根本插不上嘴。叶林也无意了解，借口上洗手间，暂时离开那诡异得让人窒息的空间。

用冷水拍了拍脸，她拿出面纸吸起水珠。不经意间，许蕊冰却出现在她身后，恍如鬼魅一般。

她倒吸了口冷气，许蕊冰却微笑。

“为了单独见你，我把chanel的新季款式牺牲了。”她指指身上的纯白套装，襟口上有一片酒渍。

“许小姐有何贵干。”从一见面开始她对自己就不怀善意，她也没有必要假以辞色。

许蕊冰没理会她，迳自洗起了手，从镜台看她，“叶小姐是聪明人，我想三两句就能说清了。”

她净完手，转身面对她。

“我帮你离开这里，摆脱周子昂。”

叶林看着她，防备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许蕊冰发出一声轻蔑十足的笑声，“你满脸的表情是不甘愿，我不是瞎的。”她顿了顿，“何况，我答应离庄先生，让他找机会带你走。”

叶林脸色一变，抓着洗漱台边角的手关节发白，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为什么……”她会知道？

许蕊冰见状，更是坦然，“你要离开，而我要周子昂。帮了你，也是助我自己，两全齐美。”

叶林依然疑虑重重，“你说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