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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闻舟看了他一会，点评说：&1dquo;真是缺了大德了。”

  费渡不以为意，接着说：&1dquo;第三步，他已经成瘾，再开始给他一点甜头，让他知道我们没那么可怕，还充满了人文关怀——这就妥了，实现了对一个人jīng神和生理上双重控制，以后这个人就为我所用了，等你们想尽办法把他捞出来，我只需要告诉他，我们双方因为分赃不均产生了一点矛盾，正在互相整，他就会带着对你的恨意，变成一颗打入你们内部的钉子。”

  也许是因为他们俩之间气氛刚刚缓和一点，也许是因为车里弥漫的香蕉牛奶味让人严肃不起来，骆闻舟头一次听了他的奇葩言论没有bao跳如雷，他沉默了一会，忽然说：&1dquo;你要是有一天违法乱纪，我们可能确实会很麻烦。”

  费渡不置可否，结果下一刻，就听见骆闻舟说：&1dquo;但是你只是随口说说，而且还只跟我说，没有实践，也没有满世界去办&1squo;无痕杀人培训班’，让我们工作之余能偶尔休个小假、谈个恋爱，所以我还是要代表组织对你表示感谢。”

  费渡：&1dquo;&he11ip;&he11ip;”

  这反应怎么和平时不一样。

  骆闻舟又自己点了点头，非常慈祥地说：&1dquo;应该给你再额外一面锦旗，还有别的吗，再说出来给我们参考参考。”

  费渡于是紧紧地闭了嘴，直到抵达燕城市局，都没再和他说一个标点符号。

  市局门口，骆闻舟前脚刚下车，一辆警车就冲过来停在了他旁边，车没停稳，郎乔就扑了下来：&1dquo;老大，马小伟不见了！”

  &1dquo;别嚷，”骆闻舟后背伤口刚刚fèng合，还有点半身不遂，他单手摸出烟盒叼出一根，不慌不忙地说，&1dquo;人不见了是好事。”

  郎乔把奇大的眼睛瞪得又圆了两圈，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突然，她的目光越过骆闻舟，落到了他身后不远处：&1dquo;那、那是&he11ip;&he11ip;”

  骆闻舟循声回头，只见长街对面出现了一个畏畏缩缩的瘦小人影，探头望着市局的方向，又一个人走过来，领着他过了马路。

  郎乔：&1dquo;马小伟和那个歪腿的小眼镜！”

  肖海洋总算把破眼镜换了的，有些呆板的方形框架显得他年长了几岁，他领着马小伟一路走到骆闻舟面前：&1dquo;骆队。”

  骆闻舟见了他，好似也不怎么意外，和颜悦色地一点头：&1dquo;来了？进去吧。”

  市局里一点也没有周末的氛围，验尸的、验领带的、询问证人的与审问犯人的——刑侦队和法医科忙得到处乱窜，借住在值班室里的何母不可避免地被惊动，有点风chuī糙动就要眼巴巴地探头看一眼。

  一行人带着马小伟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何母逡巡在楼道里。她看见骆闻舟，又将疑虑重重的目光落在马小伟身上。

  骆闻舟对马小伟说：&1dquo;那是何忠义他妈。”

  马小伟原本无jīng打采的脚步突然顿住，一脸惊惧地看向她。

  瘦弱的女人和憔悴的少年面面相觑，好一会，大约是少年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何母试探着问马小伟：&1dquo;你&he11ip;&he11ip;你认识我儿子吗？”

  马小伟倏地退后半步。

  &1dquo;我家忠义是个好孩子，你认识他，是不是？”何母哆哆嗦嗦地往前走了一步，殷殷地看着马小伟，看着看着，眼泪&1dquo;刷”一下下来了，她梗着脖子，抽了一口细细的长气，&1dquo;谁害死他的呀？啊？娃，你告诉姨吧，到底是谁害死他的？”

  马小伟的眼圈通红，继而毫无征兆地&1dquo;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1dquo;我，是我！”他嚎啕大哭起来，&1dquo;我对不起忠义哥，对不起你&he11ip;&he11ip;对不起&he11ip;&he11ip;”

  第22章于连二十一

  马小伟已经是第二次在公安局里口述自己涉嫌杀人了，这个惊世骇俗的少年比受害人家属哭得还凶，几乎要以头抢地，旁边两个警察反应过来，赶紧冲上来架起他，在何母的哀叫声中把马小伟拉走了。

  骆闻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介绍居然还引了这么个变故，一个头变成两个大，预感今天晚上是个不眠夜，只好飞快地给他家那楼的物业管理员了条短信，央求人家去给饥寒jiao迫的骆一锅抓一把猫粮。

  郎乔正要领着费渡去做录，骆闻舟一抬头叫住他。

  &1dquo;哎，”骆闻舟没称谓没落款地说，&1dquo;谢谢啊。”

  费渡没想到此人的狗嘴里居然吐出了一颗象牙，有些意外，他脚步一顿，端出了总统就职演讲一般的风度，十分正经八百地一点头：&1dquo;不客气。”

  骆闻舟吊着高低眉目送着他模特的背影，莫名想起了趾高气扬的贵宾犬，很想追上去往他手里塞一根&1dquo;文明棍”。不过他俩掐了七年，直到刚刚才看到休战的曙光，骆闻舟也不想没事找事，于是按下了自己种种才华横溢的奇思妙想，转身拍拍肖海洋的肩膀：&1dquo;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