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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梦似幻（第1页）

众人散去，殊月站在门口等蜜芽取车，虽是初秋，夜晚开始有些凉，才一小会就感觉风穿透了身体，掳干净了所有温度，她喝得有点急有点多，最后散场时她因为吃了太多肉太腻味，把一大杯梨子酒全灌下去，压住翻腾的胃气。有车忽然在身边停下，殊月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清冷的眉眼，不是蜜芽！

“上车！”6江看着她，低声说，

“要我下去抱你?”像是情人间的蜜语。

手机震动有电话进来，是蜜芽！“月月，你在门口等我一下，停车场有点拥堵，我还要几分钟出来，等着我哈！”“蜜芽我有事先回去了，明天再联系”说完不等蜜芽回答就挂断了。

殊月拉开后座车门，钻了进去，他们疾驰在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路边的灯光闯进来，割裂着夜的黑暗，借着微光，殊月摸到靠枕，歪躺下去，酒精在温暖的车内酵了起来，睡意很快袭来，殊月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6江家酒店距离不远，也就是2o分钟车程，一路上车内安静，后座的人睡得很香甜，为什么她可以这样若无其事？从来都是这样，搅乱全世界，却兀自安稳。6江的双手紧紧捏住方向盘，盯着后视镜中的身影，眼尾红，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掐死她。调高车内温度，6江想点一只烟，拿出来又放回去，过了很久才熄火下车，拉开后座门，他先把外套脱下裹住殊月，抱起来就往电梯走去，这么多年，没有吃胖一点点，轻飘飘的，思绪才游走一会儿，怀里的人似不舒服动了动，6江抬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虽然只有一个人住，但购入时还是选了顶楼的大平层，主卧有大片落地窗，将外头云城市内唯一的湖光尽收眼底，

口渴。

“我要喝水。。”殊月觉得喉咙里，暗藏了干涸已久的沙漠。

微凉的水杯靠近唇边，殊月迷迷糊糊的大口喝起来，嗓子瞬间就滋润了，舒服多了，准备翻身继续睡，脚蹭了蹭床单，滑滑的，这不是她的云毯，拢在怀里被子的味道，淡淡的檀香味，欸，6江的眼睛，你终于肯如我梦中了，6江。

伸手紧紧环住眼前人，怕他消失，很用力。

被世界再度拥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虚空的灵魂，骤然间被温暖地填满。6江低头轻吻怀中人儿，轻声的叹息，被拢进无边地夜色中。

宿醉的人，在半夜醒来，殊月感到头痛欲裂，看着陌生的灰蓝色窗帘，黑色的被褥，她想起来上了6江的车，然后记忆里就没有然后了，走出房间，客厅，卫生间整个房子里都亮着灯，她走过客厅，走过餐厅，站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良久，抬手握住门把手刚要压下，忽然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她没有看到厨房灶台被拧到最小的火，也没有看见上面炖煮着的醒酒汤。

书房里的男人，从卧室门被打开的那刻，他的心就被揪住，每一步都是像踏在他的心口，一步比一步重，卧室到书房不到十米，外面的人摸索，踟蹰，犹豫不决地走来，他的心被激动，高兴，失望，愤恨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最后变得僵硬，抬头看着门把手，视线仿佛穿过木门在和门外的人对峙着，随着脚步走远他整个人松懈下来，呵，就知道是这样，所以6江你在期待什么，现在又在失望什么，手里的照片是十七岁的男孩和女孩，她娇羞的笑着窝在他的怀里，男孩的眼神没有看镜头，全然落在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