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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看他脸色青白，有点费解，&ldo;合儿，你怎么了？&rdo;陶合周围看了两眼，&ldo;快走，别停这儿。&rdo;蛋蛋忙踩油门，&ldo;上哪儿？&rdo;陶合从兜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了一颗，&ldo;随便。&rdo;&ldo;哥们，你怎么弄的跟犯罪分子似的……搞这么秘密干嘛……&rdo;蛋蛋一边开车一边说话，&ldo;你到底怎么了？&rdo;烟浪入喉，火烧一样的辛辣。陶合呼一口气，眼睛暗沉，&ldo;蛋蛋，警察现在在到处抓我。&rdo;车厢里一时间没了动静。陶合继续说话，&ldo;简单跟你说一下事情经过，就是我关了段免几个月，还阉了他，他昨天晚上跑出去的，已经报警了。&rdo;陶合抽了口烟，&ldo;这事你以后会知道的很清楚，我现在找你，也是有事要你帮忙。&rdo;蛋蛋半晌开口，竟是一声哽咽，&ldo;陶合，你是我最好的哥们，我会救你的，我认识律师，我爸在法院也有点关系，我拼死都会救你的。&rdo;蛋蛋说这话的时候，陶合看了他一眼。这人平时最爱打扮，出了门从来都夹个小手包，头发也都是油光锃亮的造型。可现在的脑袋却是鸡窝一样，衬衫扣子都扣错了，估计是出来的着急。陶合看他哭丧个脸，其实挺想笑的。也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ldo;我知道，所以我才在这个时候找你。&rdo;陶合顿了顿，&ldo;我觉得这个时候我还是别四处打电话找死了，所以想要你帮着给老头和季姚带个话。&rdo;蛋蛋降低车速，&ldo;你说，我一定给你带到。&rdo;&ldo;让他代为管理陶氏，还有去找一个叫章军的律师，联系方式在我屋的床头柜上，那是他的名片，他对我的情况比较清楚，之前我就有简单咨询过他，将阉割手术的医护人员都送出国外，也是他给我的意见。还有，法院有个叫田璇的，还有胡健……这几个人我之前就打点过，关系不错……&rdo;蛋蛋点头，吸了吸鼻子，&ldo;合儿，你别像交代后事一样交代么，我听了难受……&rdo;一根烟已经抽到了底，陶合降下车窗，将烟头扔出去，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ldo;至于季姚，你帮我跟他说，让他别担心我，我都安排好了，我不会有事，嘱咐他不要掺和进来，也不用为我忙活什么。&rdo;陶合神色不变，嘴角却稍稍扭曲了一下，&ldo;我还有一些话，你一定要告诉他。&rdo;季姚没有在窗口坐太久。很快警察就上来了，撬开门，给季姚松绑，并做了详细的询问。这种高度，段修平必死无疑。其实他死了这件事，季姚到现在都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这个人曾经一度在季姚眼里是，无论脸皮和心里都是无坚不摧的，所以忽然见他被摧毁，季姚反而觉得不现实。等季姚下去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围起来了。警戒线外围了一圈的人，季姚在旁边站了一会，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季姚暗松了口气。倒不是别的，警方为确定这次案件是谋杀还是自杀肯定会做一点调查，万一陶合刚好自己联系，那不管陶合还是季姚，都会经历一点不必要的麻烦。接手的警局是黄河路分局，里面还有曾经一起合作过的刑警，所以季姚也算受到了点礼遇，盘问时间也不算太长。其间蛋蛋有给季姚打电话，问了大概位置。等季姚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午后的温度奇高，季姚觉得有点气闷。段修平无论是生是死，这属于刑事公诉案件，检察院也照样会起诉陶合。季姚脑子乱糟糟的，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想这段时间跟陶合在一起，一幕一幕。现在终于能切身感受到，那段日子陶合是活在怎样的一种仇恨和恐惧里。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季姚就觉得这种事情自己简直不能忍受。到底是什么让陶这么艰辛还独自背负呢？蛋蛋看见季姚赶忙下了车。他的头发是趴着的，面色萎靡，眼皮浮肿。&ldo;季姚。&rdo;季姚回了神。刚才蛋蛋给打电话问季姚在哪儿的时候，季姚就觉得有点怪异，可碍于在警察局也不好多问，季姚就直接告诉了蛋蛋自己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