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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喜好千奇百怪（第1页）

莱斯利维眼中的异状并未被伊索观测到，因为他如今尚因莱斯利维那句遗传而疑惑。

即使是诅咒会遗传又如何，这些村人被恶梦困扰的根源还是诅咒，难不成某一代解除诅咒后，下一代还会被诅咒困扰？

“你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莱斯利维扶正单片眼镜，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泪。

“我的意思是，他们肉体的畸变不单单是因为所谓的诅咒，还有他们血脉的因素在，嘿，异种，多少年没人研究过的课题了。”

异种，一种类似于常识的知识，但凡能接触到任意一个凡聚会，都能知道相关的入门类知识。

怪物是非人之物，而异种，则是近似于人的物种。

最古老的那些异种起源于何处已经不可考证，就连他们的形体与名称都已经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只知道他们从未灭绝，却不知去向何方。

而诸如吸血鬼、狼人、美人鱼等如今还在小说与都市传闻中多见的生物，则大多诞生自中世纪那段时间，听说是炼金术制造的产物。

‘人造之物如今却成了人类的威胁，这肯定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之一。’

“炼金术衰败以后，异种就逐渐销声匿迹了，这些村民用你的话说才不过3oo年左右的历史，17世纪，炼金术早就衰败了，哪还有制造异种的方法。”

伊索沉吟片刻，选择反驳，他虽然很想学炼金术，但要光是想就能遇上相关线索，且还是在凡人伦理中最禁忌的一类，那可真是太巧合了……

“制造异种并不一定需要人体炼成。”

莱斯利维回正身子，从桌上抄起用来剁肉的菜刀，红色的眼镜下瞳孔略有变化。

“古人贪图远古的奥秘，先人贪图古人的智慧，而今人又该贪图什么？这是写在我祖父日记中的一句话。

贪婪会带来智慧，炼金术只是那个时代一系列无形之术被体系化后的产物，虽然随着它的衰弱，那些构成它的无形之术也成为了禁忌，但说到底，这也是无形之术，而术，总能有人研究出替代的相似品。

近些年帝都不是有个科学家提出了什么遗传学说吗？但在无形学界，特别是我们杯之学者的研究中，遗传的本质与如何去进行选择性遗传，早已不是秘密。”

虽然每一个无形学者看着就像是只会打架或者喜欢去玩弄些阴谋诡计相互坑杀。

实际上，因为准则的加持，如果他们愿意去研究学术，他们很容易在准则的相关领域内获得建树，让人类的科技与经济迅展，甚至到达越前世的地步。

但踏上这条路的，有几个的欲望是研究学术、造福大众，或许灯相学者有这个兴趣，但灯的领域注定了他们去研究科学注定只能当个理论学家，而理论在被实践证明前，无论再怎么可靠完备，都有被人攻讦埋没的可能。

所以即使无形学者们有这个能力，他们也不会去这么做，杯之学者们有关于遗传的研究与能力，最多证明在某一个阶段，他们对这方面的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且一定会制造不少相关联的……术。

“你们不会在通过遗传制造”

“事先声明，在我目前看到过的研究报告中，这些遗传大多出于自愿原则，其中无论是父体还是母体，都有可能会是开启该项目的学者本人，其他的参与者更多作为记录员存在。”

莱斯利维打断并肯定伊索的猜想，剁肉的力量又重了几分。

“还记得贵族圈中经常说的一句话吗？喜好千奇百怪，这是源自赤杯，那群山之母，那生命之源的教诲，所以我们往往纵欲滥情，按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我贪图口腹之欲，选择吃人，自然就有人热衷于制造生命的乐章，无论对象，也无论种族。”

‘所以我果然还是不能接受杯这种外在表现玩的这么花的准则。’

伊索微不可查地抽抽嘴角，摇摇脑袋，指向那被莱斯利维遮住的尸体。

“所以，这些村民就是遗传的产物？祖上是鱼人？”

“不是哦~我的朋友，还记得我最早说他们是什么吗？变异。”

莱斯利维举着刀的右手抬到半空，细长的手指抵住刀背，轻轻在空中摇晃。

“请记住，我们飨宴的行者都以绅士自居，即使我们崇尚痛苦，喜欢为他人带来痛苦，在一些我们感兴趣的事上，我们也会对试验品抱有最深切的同情与体量，这也是为什么，实验者本人会作为某一方实验品出现的原因。”

不，纯粹就是你们玩的花。

“当然，食材不是人，不用对他们抱有同情。”

不管伊索那复杂的心理运动，莱斯利维侧过脑袋，笑盈盈地看向伊索，似乎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伊索那在他看来有些圣母心的言。

“你知道吗？杯之学者的共性就是随着相数的增强，我们的肉体会变得更加完美，或者说，与其他种族之间更没有区分，所以如果这些村人的祖上有杯学者的存在，他们的血肉中的鱼腥味不会和肉香味如此泾渭分明又相互交织，不好处理，味道也会更加的圆润。”

“请不要用处理食材的语气去将一些恐怖的事情淡化掉。”

“抱歉，这是我的习惯，望你谅解。”

莱斯利维嗤笑一声，转过头去继续处理手里死去的血肉，不时还在摇头，似乎在为无法在这块肉最新鲜的时候将之处理而感到遗憾。

“总之呢，他们成为异种的根源不是因为遗传，而是因为有个玷污血肉的家伙将某个恐惧路径异种的血液给塞了进去，造成了，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基因突变。

如果是第一代，那我成为通晓后或许还能处理，但这么一代代遗传了下来，他们早就脱离了人类这个物种，成为了新的异种，不过是个失败品，除了能感受到来自黑骸的某个具名的呼唤外就没有任何用处。

这是源自他们基因的能力，不是诅咒，而是天赋，而我的朋友，相信你也意识到了，这样的天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与我们间的矛盾无法调和，以及，对这些村民来说这注定是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