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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看看你的。」6與聞舉起方雨空閒的那隻手，挪到眼前看，指腹皺縮發白，指甲很軟，6與聞捻了幾下指頭，確認它如自己想像般柔軟無害，也確認了香氣果然來自方雨的手。

方雨赧道：「別看，難看，水裡泡太久了。」

「這有什麼難不難看的。」

6與聞小聲嘀咕，他想不明白的事在一件一件的增加，譬如好端端的身上為什麼那麼癢？又譬如方雨總是在小事上扭捏，方雨硬要抽回自己的手，6與聞不懂，難道方雨還害羞了不成？

為了緩解這尷尬的窘況，6與聞絞盡腦汁找話題，助理進來告訴他昭哥今晚來劇組，昭哥指的是他舅，大名聞昭，6與聞唔了一聲，支使助理去把外面的衣服晾了。

人走後，6與聞找到八卦的對象，故作神秘道：「知道我助理是誰嗎？我舅前女友的弟弟，我舅跟他前女友分手多年，這便宜小舅子一直跟著我舅。據說我舅當年幾次把他從網吧揪出來，又給零花錢又替開家長會，好說歹說逼他考上高中，這小子知道誰對他好，所以賴上了我舅。」

方雨斜睨6與聞一眼，「那你還老欺負人家。」

「他以前欺負我更多，」6與聞叫苦，「我還挨過他揍。」

「你也會被人欺負啊。」方雨幸災樂禍。

6與聞不服道：「你不就老捉弄我欺負我，我都忍了，我多不容易。」

方雨撲哧笑了出來，隨即他反應過來，眼睛眨了眨，「剛才說你舅叫什麼？所以你媽媽姓聞？」

6與聞點頭，「對，我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很好的名字。」方雨笑。

晚飯前聞昭來了劇組，6與聞見到一個多月不見的舅舅，沒多大反應，只沒精打采地打了招呼，畢竟他舅再神通廣大也不能把他從劇組撈出去。

聞昭掏出一部修好的手機，直接給了方雨。方雨有些訝然，此前他跟6與聞的舅舅並沒有搭過話，他只當是6與聞提前介紹過，收下手機道了謝。

6與聞提著飯盒，準備和方雨去農家樂吃晚飯，聞昭卻道：「出去吃怎麼樣？今晚帶你們出去玩，明早再送你們回來。」

「真的？導演同意嗎？」6與聞立馬要扔下鐵皮飯盒，他想出去玩已經想很久了，從進組到現在就沒出去放過風。他看了眼身旁的方雨，攬住他的肩膀，「方雨也去，人多才好玩。」

聞昭似笑非笑道：「當然，都換衣服吧，等會兒就走。」

聞昭去找導演，出門前上下打量了方雨一番，意有所指地道：「你的手機修好之後有一通電話打進來，號碼很巧是我知道的，我幫你接了。」

方雨查了查已接來電，最近的一則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他實在想不起來會是誰。6與聞邊穿衣服邊說：「哪個導演或製片人打給你的吧，我舅認識最多這些人，快想想你之前面過哪些劇組。」

「唔我再想想。」方雨一轉身便看到6與聞蹬進一條直筒工裝褲里，隨後當著他的面脫掉短袖，穿上另一件圖案誇張的T恤。

方雨兩眼飛快掠過6與聞寬闊的肩和線條明顯的背肌，右肩下方蚊蟲叮咬出來的腫塊非但沒消解，看上去反而更紅了些。

他擰了擰眉，在6與聞背後道：「等下讓你舅找家藥店，買消炎藥膏。」

「你還別說，一說要出去突然間不癢了。」6與聞穿好以後轉過身，拉了拉下擺，沖怔愣的方雨揚揚下巴，「你不換衣服嗎？」

方雨搖頭，「不換了，我沒帶多少衣服。」

「你穿我的。」6與聞扔給方雨一條破洞牛仔褲，方雨看一眼褲管上破破爛爛的窟窿，笑著扔到了床上，說什麼也不肯換。

6與聞覺得方雨真是矯情極了，換條褲子也不配合他，他大步上前，方雨被迫退到床邊，索性上了床。6與聞握住方雨的腳踝，防止方雨逃到床裡面去，方雨躺倒下來，笑吟吟地看著6與聞。

6與聞惡聲警告：「快換，出去玩還穿得跟在劇組一樣，你不換我幫你換了。」

下午沒出工，他們本來就穿的自己的衣服，只不過方雨平時穿的和角色設定很像，大多是短袖或襯衫，下身是洗得發白的褲子。6與聞在戲裡穿的最多的是松松垮垮的背心和粗麻質地的短褲或長褲，有時穿運動鞋，有時穿拖鞋。

方雨只顧著笑，愣是不動，6與聞立刻動手拽方雨的褲頭，方雨意外沒掙扎。6與聞繼續拽，已經能看到方雨白色內褲邊緣，方雨直勾勾地望著他，除此之外沒別的動作。6與聞一咬牙，褲子脫到了大腿，方雨白花花的大腿再次撞進眼裡。

方雨直起上半身，手放在大腿中央的褲頭，徹底脫下這條褲子。

6與聞在方雨坐起來的那一瞬便背過身去，他無法解釋這種下意識的舉動，他直覺看下去會有難以控制的事情發生，他不能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

方雨踢了踢他的小腿，繼而環抱住他的腰，6與聞不為所動，直到方雨含笑的聲音傳來：「穿好了，你可以轉身了，幫我看看好看嗎？」

6與聞勉強轉過來，還沒看見方雨穿破洞牛仔褲的兩條腿，就被方雨勾住了脖子。他配合地俯下身，方雨仰起臉，用悄悄話一般的音量道：「再借我一件T恤，我想穿你的。」

6與聞沒說好或不好，他只注意到方雨的臉挨得很近，方雨纖長的眼睫仿佛能觸到他的眼瞼，他們的嘴唇距離不到半公分，只要他想，他現在就能吻上方雨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