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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1页）

V依旧是步行着朝公寓走去，东方柔看着街道边上，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一个个明显不是善茬的人，有些担忧的说道：“要么叫德拉曼接你吧，别出什么事。”

“是在担心那些街头混混吗？不用理会他们就行了。”

“好吧，还是很担心。”东方柔说完，紧张的扫视着周围，注意着那些街头混混的每一个举动，随时准备好提醒V跑路。

“等你有了身体，就马上离开夜之城吧，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东方柔立刻嘴硬的回道：“切！我那是担心你出事！我才不怕他们呢。”

“你留在夜之城的理由是什么？也想成为传奇？”

东方柔没有直接回答V的问题，而是想了想反问道：“你呢？打算离开夜之城吗？”

“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

V不再说话，继续走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东方柔则继续紧张的注视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一路上没出任何意外，V回到了公寓，在打开门的瞬间，突然说道：“如果你想继续留在夜之城，把我的义体都拿去吧。反正留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

“去去去，我才不要。”

“你不要最后也是便宜了那些清道夫……”

“少废话！我说过的！你的身体能恢复从前，那必然能恢复！啊！我明白了！你为什么突然要跟罗格联系，还要将我从脑子里转移出去。你是不是又想着放弃自己了！至于吗？就因为朱迪的一个短信？艹，你能不能别这么矫情。很让人反胃知道吗？”

“不是因为朱迪……”V走到吧台前，将桌上的空酒瓶扫落地上，点了根烟，缓缓说道：“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想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曾经跟杰克在一起时，想成为大人物，结果被人算计，要不是因为ReLIc芯片，现在我的尸体早在垃圾堆里腐烂了吧？但讽刺的是当我只想如何活下去的时候，却实现了最初的梦想，成为了夜之城的传奇……”

东方柔没有插话，安静的等待着V接下来的话语。

“后来我想反正要死了，不如满足强尼的心愿……哈！最后却Tm的活下来了。然后呢？荒坂公司也被赶出了夜之城。真Tm的艹蛋，我所有的愿望，总是会晚一步实现，在我最不想的时候。”

V站起身来，走到酒柜旁，想拿一瓶酒出来，却现里面空荡荡的，不禁恼怒的狠狠踢了一脚，“艹！这Tm就是我的命运！”

“所以你就彻底放弃了？”

“不然呢？我要成为大人物，杰克死了，我要活下去，强尼死了！我Tm的就好像一个邪恶的女巫！不断的在用身边人的性命来换取心愿的达成一样！如果有一天我的身体真的能恢复，又会是谁死？维克多？朱迪？还是帕南？或者是你？”

“额，你怎么还整上玄学了。”

V疯般的一脚又一脚的踢着酒柜，直到将其彻底踢碎，宛如一只母狮，嘶吼道：“我受够了！我Tm的真的受够了！”

“V！冷静！你清醒一点！艹！闭嘴！现在听我说！”

但V根本不理会东方柔，她蹲下身来，狠命的扯着自己的头，又站起来用脚踢，用拳砸，仿佛要将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啊！”东方柔用尽力气的尖叫着，直到V停下疯的行为，捂着耳朵，痛苦的喊道：“闭嘴！别叫了！”

“那你现在老实的听我说。”

“好，你说。”V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被鲜血染满的双手颤抖的抱住了头。

东方柔叹了口气，她能理解V为什么突然疯，一年的努力对自身的现状几乎没有任何帮助，在看不到成果的时候人总是会乱想，会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

而最关键的就是V很可能是受了自己的影响，就好像曾经强尼的意识会影响到她，自己的意识很可能也会影响到V。毕竟她一直是个乐观的人，对于身上生的一切都能很快的坦然接受。

而自己呢？时常被情绪左右，动不动就怨天尤人，放弃这两个字简直就是自己的人生主题。想到这里东方柔不禁一阵沮丧，本以为穿越到V的身体中，能快让她再度成为夜之城女王，没想到自己竟然是V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艹！我怎么也消极上了。不行，为了V我也得坚强起来。”东方柔连忙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说道：“V，你爬过山吗？”

“爬过，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不是普通的山，是很高很高那种，我曾经跟朋友们去爬过，当时天气蛮好的，我们几个人开车到了山脚，然后背着睡袋，帐篷和一些必需品，准备一天之内爬到山顶，再找个平坦的地方，在山中过夜。晚上我们几个人就可以围在一起，吃着携带的食物，可能还能找到山泉水，然后聊未来，聊人生，聊哲学，聊八卦，聊我们可以聊的一切，如果晚上不冷的话，我们就不用帐篷，钻入睡袋之中，看着星空入睡。”

V不清楚东方柔为什么说这些，但想着东方柔话语中的景象，内心也不由的平静下来，仰面躺倒在床上，安静的听着。

“不过真的爬起来现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天色快黑的时候，我们才找到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那里距离山顶还有三百多米。如果加快的度的话，其实是可以在天黑前爬上去并下来的。我和两个朋友决定当天就爬到山顶，而另外两个朋友则打算在这个地方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

在爬到一百多米时，我看着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山顶，内心开始动摇，我觉得天黑前我根本不可能爬上去，而且我为什么非要今天上去呢？还要冒着因天黑看不到脚下的路而摔死的风险？我的一个朋友应该与我当时的想法一样，于是他下了山。我没有下山，也没有继续攀爬，只是在原地纠结，纠结着如果现在下去，那我奋力爬的一百多米又有什么意义？天色的逐渐的黯淡又实在让我提不起继续向前的勇气。

我另一个朋友她就好像没有任何顾虑般不断的向前走，我甚至怀疑她当时的脑子里除了山顶什么都没有。我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的她，看着她爬上了山顶。又看着她像一只羚羊般，快又灵巧的从山上下来，来到我的身边，与我一同下了山，那时天空依然很亮。”

“然后呢？第二天你有没有再次爬山山顶。”V忍不住问道。

“没有，第二天一早，一个朋友有些比较急的事情，我们只好匆匆收拾好东西下山了。后来，我们再次聊天时，休息的两个朋友谈论着山中的风景，说着休息时微风拂面的感受，爬到山顶的朋友说着山顶的风光，言语中透露着难以掩盖的自豪，半途下去的朋友说还是更喜欢城市的生活。只有我，还困在那天的山中，如果再去爬那座山，我一定要爬到山顶，或者好好感受山中的景色……只是大家都工作了，再没有时间聚在一起去爬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