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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瑟见状，大声喊着，“姐姐，救我！”就在此时，大少爷已经跑到了她的身边，一手拉住她，嘴里喝道：“方锦瑟，你疯了不成，不准胡说八道。”

方雪慧心里大惊，一种不祥预感掠过心里，她急跑几步，正要迎上前，却看到方锦瑟一声惨呼，“救命！”人已经从石阶上滚了下来，方雪慧吓得心胆俱裂，却苦于距离较远，眼睁睁的看着方锦瑟滚下来，然后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方雪慧只觉得整个人已经失了魂魄，如木偶一般上前，抱住方锦瑟，怀里的锦瑟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一缕鲜血从嘴角边沁出，那抹艳红怵目惊心。

方雪慧呆呆的伸出手去欲擦拭，却犹如触电一般伸回，“锦瑟，锦瑟，你不要吓姐姐，锦瑟，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姐姐也不想活了。”

身后的香梅连忙上前，招呼几个丫鬟，“快点把二小姐送回兰亭院，快去请大夫啊，还愣着干嘛？”方雪慧伸手拦住，“不准碰她，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香梅急道：“大小姐，快请大夫啊，要么就来不及了。”说完之后，不顾方雪慧挣扎，令几人抬着方锦瑟就会兰亭院。

方雪慧呆怔片刻，忽然如梦初醒，利刃一般的目光看向大少爷和随后气喘吁吁赶来的周夫人，蓦地如疯了一般扑向大少爷，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大少爷的脸上，连撕带咬，状如疯虎，“是你，是你推锦瑟的，你们一直想害她，现在如愿以偿了，我告诉你们，锦瑟要是有任何不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算变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直懦弱胆怯、逆来顺受的大少奶奶像是换了个人，四周的人已经全部吓呆，周夫人和李绍言也不知所措，看着方雪慧血红的双目，李绍言竟然忘记还手，只是呆呆的看着方雪慧，任凭方雪慧长长的指甲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待到方雪慧赶回兰亭院，香梅已经把钱大夫请来为方锦瑟诊断，钱大夫一边诊断一边摇头，“不太妙，身上的伤倒是不要紧，只是头部受到撞击，有淤血，让我用金针疏散看看。”

钱大夫的医术颇为高明，几针下去，不大一会，方锦瑟已经悠悠醒来，方雪慧开心的上前，正要安慰方锦瑟，却发现她的神态有异。

方锦瑟目光呆滞的看向周围，看到一群人围着自己，吓得一声惨叫，抱着头瑟缩在床脚，浑身发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老爷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方雪慧连忙抱住方锦瑟，心疼的安慰道：“锦瑟，不怕，姐姐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方锦瑟空洞的目光看向方雪慧，仿佛如陌生人一般，嘴里呐呐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方雪慧整个人已经呆怔住，哭着问道：“钱大夫，锦瑟这是怎么了？为何她连我也不认得了？”

钱大夫摇摇头，叹息一声，“二小姐从石阶上滚下，头部受到撞击，而且估计受到刺激和惊吓，现在已经丧失神智，也就是说，她疯了！”

“能治好吗？钱大夫，求您救救锦瑟，花再多的钱也没关系，”方雪慧一把拉住钱大夫的衣袖，呜咽的问道，钱大夫摇摇头，“请恕老朽无能，怕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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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八章猫捉老鼠

方雪慧颓然的抱住神态木然的方锦瑟，心如刀绞，这么长得时间以来，一直是这个妹妹保护自己，而自己却心安理得的躲在她的羽翼下，享受着这小心翼翼、来之不易的短暂温暖与安心，自己已经忘记了锦瑟只不过还是个孩子，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自己已经忘记爹娘临终前叮嘱自己的话，“雪慧，一定要好好照顾锦瑟，答应娘亲，好好照顾锦瑟。”

想到这里，方雪慧眼泪倾泻而出，“锦瑟，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发誓，无论多大困难，姐姐一定要医好你。”

紧随其后的周夫人和李绍言冷眼看着眼前一切，两人对望一眼，从彼此眼底深处发现一抹得意和安慰至极的寒意，至少，目前的危险解除了。

只是周夫人的安心未免有些过早，当第二日蔡妈嗫嚅着来向她禀告，李府一夜之间流传起一个谣言，“夫人，府内谣言风传，说老爷和宋姨娘乱……”说到这里，蔡妈唯唯诺诺的不敢再说下去。

周夫人气愤的把一盏茶扔在地上，昨晚那一切又浮现在眼前，月光下，自家老爷和宋姨娘两具赤-条条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那忘情的□和喘息声仿佛至今还在耳边反复回响，周夫人伸出手紧紧捂住耳朵，一向平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无助，孤立无援、痛心疾首的无助。

“蔡妈，自从我嫁进李府，我就没过一天的安稳日子，老爷表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寻花问柳，纳妾无数，我为了言儿一直忍着，可是他居然做出这等丑事，你可知道，我质问他的时候，他居然狡辩，他不知道那是宋姨娘，他以为那是另有其人。”

周夫人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他一直觊觎自己的儿媳，我认了，如今他居然明目张胆和宋姨娘搞在一起，那是明晃晃给言儿头上戴绿帽子啊，是在打我们娘俩的脸啊。”

蔡妈看到周夫人伤心欲绝，也不敢说什么，待到周夫人平静下来，方才壮着胆子说道：“夫人，您心里纵有万般委屈和愤怒，为了大少爷，也只能打落门牙咽下肚，而今，这事情已经传到府外，夫人，你要想想办法啊。”

周夫人颓废的坐在椅上，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般，“我有何办法，我又不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轻叹口气，周夫人双眉紧缩，右手扶额，良久，缓缓说道：“蔡妈，这件事情看到的只有方锦瑟，若是死无对证，外人纵使再猜测也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