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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桓一听,自己琢磨片刻,发觉挺有道理。
于是到了十月上旬,等固定伤腿的夹板终于卸下,宛遥便见他在院中活动了一宿的筋骨,第二天就拎着把柴刀出门了。
“我山上去采药,你不用担心,过一阵子我自己会回来。”
一声没头没脑的招呼打完,他一离家,便失踪了三天三夜。
宛遥连找人都不知该往哪里去找,担心了一整晚,正打算睡醒后去报官,谁知第四天清晨,他竟拖着一头灰狼自己走回来了。
身后满地滴血,一路蜿蜒着红色。
那狼被他刺穿了心脏,整个巷子都能闻到腥味。
隔壁家的小男孩寻着动静出门一看,险些以为还没睡醒,使劲揉了好几回眼——山上去打熊,真的只是自己随便说说的而已啊!
项桓在门口站定,提气喊:“宛遥——”
她愣愣地披衣出来,只见后者周身血污,将手里的狼往院中一扔,似乎觉得有点亏:“还以为真有熊呢,蹲了三天也就蹲到这玩意。”
他跑上山不务正业,居然没忘了给她采药,后背的竹篓里一堆草。
项桓往里面捞了捞,大概是真累了,抓出两只野兔丢在地上。
“入冬前的野味果然好猎,休息几天,我还要再去一趟。”体力透支太大,他把东西交代完,转身就不管不顾地坐在了台阶上。
而对面的宛遥似乎尚在发呆,看着这些庞然大件讷讷地不知所措。
项桓仔细窥着她的神情,唇边的笑意渐次荡开,拔去水囊的盖子仰头灌了一口解渴。
“怎么样,我说过能养你的吧?”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倨傲,“想当年我在虎豹营里,骑射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没像样的兵器使,还能猎几头老虎给你做身披风。”
总算被他可怕的审美激得回过了神,宛遥摇头掀了个白眼:“谢了,我才不用那种披风。”
“当毯子也行啊。”
她到底心有余悸地绕开那头死不瞑目的狼,俯身去收拾野兔和小竹筐,“你三天不回来,就只是去打猎了?”
“那不然呢?”
“既然是打猎,干什么不一开始实说?”她轻轻抱怨,“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项桓靠在背后的柱子上,“那不是怕你担心吗。”
趁宛遥走过来,他便歪头挡住,“诶……往后,就不用再去外面卖药看病了吧?我再加把劲儿猎头熊,咱们一个冬的花销都够了。”
对面那双温婉清和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朝此处一望,他只好如实说道:“你做的饭好吃一些,天天饺子馄饨清汤面……不腻么?”
却没等到回答,宛遥伸手将他额头往后一推,“先洗澡去吧,脏成这样。”
项桓囫囵睡了一觉,晚上精神饱满,坐在院子里肢解那头狼。这活儿估计也就他能做了,宛遥隔墙听着外面的声音,躲在房里愣是没敢出来。
他剥皮还带词儿形容的,刮了一半问她:“你真不拿去制件衣裳?我看毛挺好。”
女孩子在门后应道:“我不要!”
“熊胆能入药,狼胆呢?还有狼鞭……居然是只公的。”项桓切得很带劲。
宛遥无奈地抿抿唇:“狼胆没什么用,好像尾巴可以辟邪……我听说狼都是成群结队,对方不会找上门报复吧?”
“那不是正好,就能多几张狼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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