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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素捧着咖啡说：&ldo;他是个大学教师……&rdo;&ldo;大学教师也抹煞不了他读过高四的历史，&rdo;老胖子装模作样唏嘘道：&ldo;可怜他爷爷哟，一气恼病情加重，当年就去世了。老爷子十二岁参加革命，幸运地活到解放，熬过反右，文革又扛住了整，货真价实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rdo;沈文素点点头，那年代，大队书记以上的，日子都不好过。老胖子起身去茶水间：&ldo;好了，我去漱个口，咱们继续去。&rdo;沈文素跟着他，老胖子走几步又回头：&ldo;你不要告诉他，这保证是我这辈子最后一块蛋糕了，我用人格力量担保。&rdo;沈文素微笑着答应，心里对苏昭默念：你爸说话我一句都没信。过一会儿老胖子突然掏票夹说：&ldo;给你看看我儿子小时候的玉照。&rdo;沈文素兴致勃勃接过来看，照片上苏昭大概两三岁，跟只小肉团一样，圆乎乎的。&ldo;抱着苏昭的这位是谁？&rdo;沈文素问。&ldo;他爷爷。&rdo;&ldo;嗯？&rdo;沈文素喃喃：&ldo;什么年代啊？乡党委书记国家还给发军装？&rdo;这都不是几杠几星了，这都带花了。老胖子正开着水龙头，没听清他前半句，听到&ldo;军装&rdo;两个字便接口：&ldo;不穿军装也行。&rdo;&ldo;哦，&rdo;沈文素又问：&ldo;那这旁边的女士又是谁？&rdo;&ldo;他奶奶。&rdo;沈文素更惊诧了：社会主义合作社真好啊，连妇女主任也发军装。老头刚及时地漱完口，苏昭就冲过来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ldo;爸！文素！&rdo;老胖子问：&ldo;都找着了？章和的？&rdo;苏昭说：&ldo;四张够了，查到现在发现他已经消费五万余元，仅仅是在大西洋百货一处，仅仅是用卡，这远远超过他的合法收入所能支撑，并且购买的全部都是奢侈品。&rdo;苏昭举起几张单据说：&ldo;其实我要给你们看的是这个。&rdo;&ldo;什么？&rdo;沈文素凑过去看：&ldo;&lso;鄢丽芳&lso;，谁的假名？&rdo;&ldo;我希望不是假名，&rdo;苏昭耸耸鼻子，微笑：&ldo;这个姓氏比较冷僻，所以我能记住。其实4的太太，在税务局工作，就叫&lso;鄢丽芳&lso;。&rdo;&ldo;好了，不浪费时间了！&rdo;苏昭大声说：&ldo;爸！&rdo;&ldo;哎？！&rdo;&ldo;你跟妈说一声，我出差了。&rdo;&ldo;没问题。&rdo;老胖子竖起大拇指：&ldo;不过你要去哪儿？&rdo;苏昭也竖起大拇指：&ldo;我们手上有章和的硬软笔书法作品，又有他签名的消费单据，所以得去找专家做个笔记鉴定，确定它们是一人所写。我们证据不多，必须要让每一个都成为铁证！&rdo;&ldo;你爸明白！&rdo;老胖子说。&ldo;尹维！&rdo;&ldo;到！&rdo;&ldo;天亮就去帮我买两张机票。&rdo;&ldo;包在我身上！&rdo;尹维敬礼：&ldo;不过您老要去哪儿？&rdo;&ldo;文素！&rdo;&ldo;有！&rdo;苏昭自信满满笑了：&ldo;我们去北京。&rdo;……&ldo;北--京--&rdo;这两个无比庄严的音节回荡在的天边。雄壮的背景音乐缓缓响起：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毛主席，领导我们向前进……苏昭伸出两根手指问尹维：&ldo;这是几？&rdo;尹维说：&ldo;二啊。&rdo;苏昭问：&ldo;我让你买几张机票？&rdo;尹维说：&ldo;两张啊，你和文素。&rdo;&ldo;那你为什么在飞机上？&rdo;苏昭问。&ldo;军座，见外了，&rdo;尹维说：&ldo;我可是本案的重要参与者。&rdo;&ldo;行，&rdo;苏昭点点头，卷起报纸，对着前座某交警的脑袋敲下：&ldo;那这家伙又为什么在飞机上？&rdo;交警正厚着脸皮向空姐要第二份航空盒饭，他咬着筷子挺纯真地说：&ldo;我在跟团旅游啊。&rdo;苏昭轻轻咳嗽，尹维立刻和沈文素换了位置，铺开司考真题本作孜孜不倦状。空姐送饮料时看着他好玩，便问他：&ldo;司法考试难不难？&rdo;&ldo;难得很啊！&rdo;这人表情夸张：&ldo;比登天还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