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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姐脸上一阵白，冷笑道：&1dquo;所以啊，守寡的不是你么。人都死了，谁有这闲心和你争宠！”

  她才说完，猛地被人往后扽了个趔趄。良泽左手扣住她的脸，右手把玩着一把军刀，拿她的面皮当磨刀石，刀背在上面来来回回撇了好几下，&1dquo;我刚才听见一些对我哥哥嫂子不恭的话，是你说的么？我要是不小心在你脸上划了几道杠，你这一辈子是不是只有做填房的命了？我二哥为支援你们晋军送了命，你不知道感激，还在这里骂人？这种好教养，叫我心里很不痛快呀！”

  赵小姐大惊，僵着脖子低叱，&1dquo;你给我放尊重些，这是要gan什么？”

  &1dquo;gan什么？给你点教训而已。”良泽收回刀，一把推开她，&1dquo;瘪三，真把自己当盘菜。我现在一刀宰了你，告诉赵大帅你回去的路上遇袭，他又能把我怎么样？要走何必等到明天，现在就给我滚出寘台！”他转过身喊，&1dquo;来人，去把赵小姐的行李收拾一下，请赵小姐动身！”

  冯夫人闻讯赶来，看见闹得这样不知出了什么事，等弄明白了拉着脸看了赵小姐一眼，&1dquo;不是我说你，少奶奶现在怀着孕，你说这些话捅人肺管子，又是何必呢！这样不单伤了她的心，连着我们也不好受。冯家毕竟没有亏待你，赵小姐，你说是不是？”言罢叹气，对身后阿妈道，&1dquo;你去找高秘书，请他派两个人护送赵小姐。善始也需善终，平平安安jiao到赵大帅手里，咱们就算对得起他们了。”

  赵小姐本意只是想刺激一下南钦，没想到叫自己这样下不来台，要被他们扫地出门。当即觉得自己脸面全无，哭哭啼啼往官邸去了。

  ☆、47

  良宴的衣冠冢最后还是建成了，事qíng过去了几个月，从最初的惊惶难以置信，到现在的绝望默认，南钦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努力。

  她的肚子越大了，刚开始因为总是吃不香睡不好，担心孩子会不健康。不过总算老天保佑，六七个月的时候开始胎动，孩子在她肚子里伸手蹬腿，很是活络。关于是男是女，最后也没去检查。预先查出来反而不好，就这么养着吧，生什么就是什么，难道女孩冯家会不认么？

  府里的女眷们着手预备孩子的衣服，小花袄和小棉裤，提起来一看那么小，比巴掌才大一丁点儿。妙音很高兴，常常挨着沙把手看她的肚子，细声唱着，&1dquo;我有小弟弟啦&he11ip;&he11ip;红红的眼睛大板牙&he11ip;&he11ip;”

  大家都笑话她，&1dquo;那是小兔子，不是小弟弟。”

  汝筝从柜子里翻出妙音的旧衣服来，&1dquo;都浆洗过的，生儿要穿旧衣服，旧衣服挡灾。本来应该做百衲衣，想想外面讨来的不gan净，病毒那么多，别过给孩子。”

  雅言道：&1dquo;万一是个儿子，叫他穿这么花哨的衣裳么？”

  二太太说：&1dquo;那有什么，小孩子不分男女。良泽小的时候还哭天喊地要穿你的裙子呢！”偏过头问冯夫人，&1dquo;穿到几岁？我记得很大了还在穿，跑到花园里跳舞，痴头怪脑笑死人了。”

  冯夫人笑道：&1dquo;是啊，不给他穿就哭。那时良润和良宴都嘲笑他，说他将来会长成娘娘腔。后来长大点知道了，你给他穿他也不要了。”言罢有些伤感，三个儿子死了两个，最后只剩下一个奶末头（最小的儿女），提起来真是叫人痛断肝肠。

  正说着良泽从门外进来，壁炉里烧着木柴，他过去烘手，回身笑问：&1dquo;又说我坏话？我小时候穿裙子的事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等谈朋友了也这么说，把人家吓得不敢嫁怎么办？”

  他现在在6军任职，大帅的儿子，上手就是大校。穿着茶绿呢子的军装，头梳得一丝不苟。说话语气不像良宴，他比较好相处，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

  冯夫人接了话头就说：&1dquo;有朋友倒好了，说了几个都不称心，不知道你要挑什么样的。”

  他眼里流光溢彩，不说话，只是笑。暖暖的一道波光从南钦脸上掠过去，夷然道：&1dquo;我今天下午有空，二嫂，上次约好了陈大夫看胎位的，别忘了。”

  良宴不在，他很自觉的担负起了照应南钦的责任。以至于没有结婚的男人还知道胎位的事，大家听了哭笑不得。

  南钦却说不用了，&1dquo;现在感觉蛮好，就不要总跑医院了，我不爱闻那里的药味。”

  冯夫人道：&1dquo;那就过两天再说，胎位不正也不要紧，不像以前生不出来硬掏，现在可以剖腹产么。只不过肚子上弄出个刀口来满吓人，但是护理好了愈合也很快的。”

  吃过了饭，夫人们有她们的娱乐。难过了三四个月，心qíng慢慢平复下来，闲暇时光喜欢抹抹纸牌打时间，寘台除了少个人，别的没有什么大不同。南钦和她们终归不一样，她仍旧时时挂念，只是没法说出口。好不容易才从压抑的气氛里脱离出来，她要是再提起，除了引得大家伤心，似乎没有别的用处。所以痛苦归她一个人，她也试着忘记，可惜做不到。

  天凉了，她搬到二楼晒太阳。隔着玻璃日光温暖，她读名著，哼歌，很努力的胎教。

  良泽上楼来，倚着走廊下的水泥柱子和她聊天，她想了很久，试探着问：&1dquo;现在北边局势稳定了么？”

  他嗯了声，&1dquo;那些联军都打散了，余下的小股势力构不成威胁，再过两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1dquo;良泽，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