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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知青旧事十（第2页）

秦苏坐在凳子上，看了看初越房间里面的陈设，简单的不行，就几张凳子，地面还是坑坑洼洼的不行。可以想见，这些年来，芳姐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的又是有多么艰辛。秦苏不由对芳姐更是多了几分尊敬，又想起芳姐的急病过世，亮亮父母双亡，心里更是难受得紧，一双疲惫的眼睛看了看芳姐的房间。

夜幕渐黑，秦苏心里觉得给亮亮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迈步走到了芳姐的芳姐，就看到了亮亮对着芳姐的尸体默然流泪的场景。“亮亮。”

亮亮彷如没有听到秦苏的声音，秦苏走到亮亮身边，硬生生地将亮亮的头掰过来，对着他：“亮亮，我知道你听到了！”

亮亮一瞬间泪流满面，对这样的秦叔叔有些陌生，将头转到一边，不愿意看秦苏。“亮亮，你该长大了。你爸爸妈妈都走了，从此以后，没有人能让你再当个孩子了！”

秦苏的语气变得严厉，当兵多年积淀的威严，一下子镇住了亮亮。亮亮的眼泪流的更凶，“不，妈妈还活着。”

“你听秦叔叔说，你这样，你爸妈在天上，都不会安心的，你知道吗？”秦苏语重心长道，秦苏的眼神看了一眼床上的芳姐有些发白的尸体，“就算是你，也要让你妈妈入土为安。你看看，她身上都发白了！”

秦苏语气更重，强迫着亮亮

看着芳姐，亮亮看着芳姐的尸体，哭的不能自已。

“所以，你陪了你妈妈这一段，足够了。知道吗？足够了。”秦苏也觉得不能将亮亮逼迫得太紧，还是缓了缓语气。“我已经，给你妈妈请了丧葬队伍。到时候……”

“不要！”亮亮吼道，眼神坚定地看着秦苏。

秦苏皱了皱眉，冷冷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亮亮。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帮你埋葬你妈妈，之后你跟着我，做我的儿子；要么，我将你送给你奶奶。你自己选择。”

秦苏的神情肃穆，他不是什么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这是他给亮亮的选择，也是他给自己的选择，做出来了选择，就不能够再改变。

亮亮听到秦苏说的话，怔住了，还是不确定地问道：“秦叔叔，你说什么？”

“我想，你已经听明白我说的话了。”秦苏的神情严肃，任是谁也不会怀疑他在开玩笑，而是真真实实地作出承诺！

“如果你要当我的孩子，那就不能再叫王亮了。到时候的话，就叫秦谅吧。”秦苏说道，语气中的不可更改之意，明确地传达给亮亮。

初越昏昏沉沉地爬起来，看到外面天黑了，然后走到了芳姐的房间，正好听见了秦苏的这么一句。秦……秦谅？初越心中一惊，这，这不是刘初越偶尔听刘贝贝他们提起的人吗？刘贝贝还有一个女儿，那

时候看上的就是秦谅。刘初越没有见过，对于这个名字也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秦苏看了一眼进门的初越，让初越感到一阵害怕，初越只好道：“你们要谈什么？那我先出去好了。”

“没，小越姐姐，你留下好了。”亮亮有些害怕，他不知道秦叔叔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只是他知道的是，他不想见到他那个面目可憎的奶奶，想到如果要和她一起生活的话，他，他宁可去找妈妈！

亮亮走了几步，上前拉住了初越的手，初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待在小小饭馆，跟亮亮朝夕相处，算的上是亮亮目前比较依赖的人。“小越姐姐……秦叔叔说……”

初越已经猜出来了大概，站在亮亮的立场来说，虽然她对秦苏了解的不多，但是她还是希望如果可以，亮亮能跟着秦苏：“亮亮，你改名吧。叫秦谅。”

初越微微屈了身子，和亮亮平视道：“你看秦叔叔是坏人吗？”

亮亮不确定的眼神瞄向秦苏，秦苏被亮亮的眼神一看，继续说道：“亮亮，你尽快想好吧。明天早上，是要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等你奶奶来。你自己决定。”

秦苏站在那里的身躯挺拔，而亮亮看着他，在他从小的认知里，父亲一直是个很模糊的名词。秦苏又加了一句：“亮亮，我必须提醒你。如果跟我走，没有回头路。留下来，跟着

你奶奶，你也没有回头路。”

初越能理解秦苏当兵的行事大多直来直去，并不会那么委婉，却也体恤亮亮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失去了父母，初越柔声道：“亮亮，你自己要好好想想。你奶奶，和你秦叔叔，哪一个好一点。”

初越不能左右亮亮的想法，只是就她现在知道的而言，她更希望，亮亮是刘初越记忆中那个从未见过，意气风发的秦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