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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有看错,姜鲤鱼刚才在小册子上记得是,他刚欠的一千两银子。
现在他总计欠了:一百六十万零一千两……
顾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姜鲤鱼还真是说话算话,多给的二百两没记账上……
“顾召,唐叔跟二哥说,你这几日已经将永州的账册看完了,他对你很满意,说你可以接手其他州的账册了,你看如何?”
“这么快?”顾召没想到到总账房才几日时间,唐鹤居然主动跟姜念安提这事,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件好事情,能很快掌握姜府各种渠道,有了这些,他离目标就更近一步。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正好永州管事要回来了,到时候我跟二哥说,让他带你做生意也可。”
“算了,我做生意没什么天赋,否则也不会亏空那么多银两。”顾召摇了摇头,“唐叔也是一个很好的师傅。”
顾召这话倒也不算骗人,生意经他都懂,但真要上手,还是多有欠缺,他擅长的并非经商,而且,他搞钱并不单单为钱。
“你喜欢就好。”顾召不愿意,姜鲤鱼也不强求。
毕竟以后是封王拜相的大腿,既然是大腿,运筹帷幄稳坐泰山才是正事。
“对了,鲤鱼,白姨让我问你,你那天得空去松石院吃饭,她让顾叔去山上猎了几只兔子,又弄了点鹿肉,想好好感谢你送她的刀具。”
姜鲤鱼想了想,“就今天吧,过几天有几个老主顾上门谈生意
,恐怕没时间。”
“行,我现在就回府跟白姨说。”
“等等,青瓷,你先送顾公子回府,然后来幽香阁接我,我找万掌柜买点东西。”
……
“大小姐,你来了?”
姜鲤鱼到的时候,万贯正躺在摇椅上假寐,见到姜鲤鱼赶紧起身,把她带进后院,然后又躺回去继续睡觉。
后院里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见到姜鲤鱼,过来冲着姜鲤鱼深深的行了一礼,“大小姐,今日叫奴婢来,不知有何吩咐?”
妇人年约三十五六,五官深邃,脸色有些苍白,眼角有一大块难看的疤痕,手也有些粗糙,但依稀可见她也曾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这妇人正是顾大人副手米远的妻子,方长娘。
“长娘,你可想打败百色楼为你那些死去的姐妹报仇?”
“大小姐,你……”长娘一脸震惊的望向姜鲤鱼。
往事如烟,如烟花般美丽,却又经历短暂的绚烂之后,被狠狠踩在泥里,长娘不知道,一个才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哪来的底气说出这话的。
不过,三年前姜鲤鱼从大雨中把奄奄一息的她救回府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小姑娘身上,有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在她小小的身躯里,仿佛有一种很奇特的力量,她的眼睛好像能看穿所有事情。
“你是不是奇怪,今日我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姜鲤鱼问。
长娘先是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奴婢第一次见大小姐,就觉
得大小姐不是一般人,胸中有沟壑,绝对不会像一般女子,只能守在后院相夫教子,大小姐要做的事,绝非普通人所能想象。”
扑通一声,长娘跪在地上,重重的给姜鲤鱼磕了三个头,然后抬头望向她。
“三年前,奴婢向你坦白了身份,大小姐不弃,长娘发誓此生只追随大小姐一人,若违背誓言,长娘生生世世不得与亡夫相见,与我儿团聚。”
“会有这么一天的。”姜鲤鱼点点头,将长娘扶起:“接下来的事,我会安排,但有一点,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擅自行动,更不能主动去见顾召,你可明白?”
“大小姐,十年时间我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几年,长娘苟活到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为死去的夫君讨回公道,如今大小姐又给了长娘打败百色楼的希望,遇到大小姐,长娘这一生,虽苦但也不苦,长娘定不会辜负大小姐。”
十年前,永州的那场大水,她的夫君丧命洪水,她和儿子被洪水冲散,等她醒来之后,见到的是满目疮痍的大地,到处都是失去亲人的哀嚎。
两个月后,她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想去投靠昔日在万花楼的姐妹,却被万花楼的秦妈妈告知,永州水患朝廷已有了定论,是顾大人管理不善,用了不合格的石料才导致大堤决堤。
朝廷念顾大人有功,加上顾大人也在水患中身亡,给顾家一个体面,没有追究责任
,但其他活着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这个时候,万花楼怎敢收留她,毕竟她的夫君是顾大人的副手。
秦妈妈塞给她一包银两,让她速速离开,当晚,万花楼毁于一场大火,昔日对手百色楼崛起,之后的几年,衙差四处抓跟顾大人有关系的人,她到处东躲西藏,最后辗转到了碧水,饥寒交迫重病在身的她被大小姐所救,否则三年前她就死了。
“三年前我年龄尚小,很多事做不了主,直到年前我才在京城买下一家戏院,改成花楼,取名叫国色天香。”
“百色楼现在的妈妈叫清韵,这是她的资料,我要你三年内打败她,让国色天香坐上京城花楼第一把交椅,你可有信心做到?”
姜鲤鱼突然气场全开,惊讶无比的长娘,原地石化,她真没有信错看错人,更庆幸三年前,她就向大小姐坦白一切。
“大小姐放心,长娘一定会全力以赴。”
“赵府这几天,有什么动静?”姜鲤鱼问。
“大小姐,这几日赵老爷和夫人一直待在院子里,没出门,姨娘们也规规矩矩,没什么动静。”
没动静就是赵奇峰服软了,赵家一大家子呢,不服软也不行,谁让他人心不足蛇吞象,被王守贵逮到七寸,这次赵奇峰付出的代价不小。
“过几日你寻个理由,离开赵家,之后万掌柜会帮你修复容颜,虽然比不上之前的美貌,但,之前认识你的人,一定认不出你。
”
“喂喂喂,大小姐,你说什么呢,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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