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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亲赴白马（第1页）

“嗯……不知众爱卿可还有别的想法要与朕述说吗？难道白马一战注定不可避免了吗？”

原本欲一大早呈交请战奏书的曹操见此情形反倒不着急呈交了，将奏书收入袖口之后便缓步于两侧静静的望着这些世家官员的表现。

“陛下，此刻袁绍竟分兵攻取我陈留开封的同时于白马县郊外操练士卒！此举分明便是不将陛下视作我大汉天子，其祖上四世三公皆食汉禄却不思报恩反倒数次逼迫陛下行有愧汉室先祖之行！其心可诛矣！”

“不错！我等虽为文官却也见不得这河北袁氏这般无视天子威严，既无人愿为陛下分忧；那我等愿亲自率军前往与袁氏决一死战！”

“诸位大人这般勇武倒是让本将军高看些许，只是诸位大人此前刚刚答应陛下为安抚境内百姓集粮南下；如今却为白马一事竟要弃百姓不顾？我看诸位大人此番举动未必是为了去与那袁氏决一死战吧？”

董承闻言却是感到有些好笑，曹操近日居征西将军府闭门不出就是刻意给这些世家调动的机会；如今曹操没有主动提议前往白马与袁绍决战，反倒是这些世家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白马。

“董将军何意？如今袁绍大军压境，我豫州陈留岌岌可危！百姓一事可稍晚些再安抚，但陈留不可失！”

“不错，此前征西将军剿获大军之粮却对此视若无睹！将军可自持军势自保不惧那河北大军，但我等终食汉禄不可不为君主所谋！”

“难道将军要让我等一直坐看他袁氏压境不成？此外患不除我等如何安心南下安抚百姓？一想陛下之安危我等便无心顾及任何闲暇之事。”

“若是诸位大人以为这集粮安抚为闲暇之事，那么曹操自然可以将这北上抵御袁氏一事交给诸位；操亲自率军再下一趟安抚各地流民百姓便是，只是不知诸位大人是否安心罢了。”

原本有些嘈杂的朝堂在曹操的声音传出后竟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见不再争吵后曹操缓缓而至向龙椅之上的刘协行礼。

“臣征西将军曹操拜见陛下，此前为军中琐事苦恼故未能替陛下分忧此白马压境之事；还望陛下莫怪。”

“征西将军来了便好，此前之事无需多言；如今袁绍命颜良、文丑二人于白马县郊外操练士卒，又命麾下将领淳于琼、韩猛、蒋义渠以及随军谋士田丰起兵南下一路直取开封而去；将军以为此刻当如何？”

“回陛下，此前臣已传命让开封守将夏侯渊率军五千奔袭潼关；此乃潼关送回之战报，请陛下过目。”

刘协接过战报的同时朝堂之上虽无谴责之声却还是传出了细微的不满之言，曹操对此并不在乎；而世家官员的代表中那辛氏官员却是上前一步向刘协道:

“陛下，征西将军无故不与陛下述说却擅自传出加紧军令；征西将军之心有待商议！此刻袁绍大军勤加操练，恐其欲大军同时南下；我等需早做准备才是。”

“是啊，陛下！征西将军自持手握重兵且掠夺我二州境内粮草，居功自大无视皇权天威；如今更是私自调兵心中更无陛下所在，然今外患加紧其所为不合却也属应急之举；如此便更加刻不容缓，当立即起兵与袁绍对峙白马！开封此前尚有万余守军加之征西将军遣派的两万夏侯将军所领三万士卒驻守，短时间内定无忧患。”

“还请陛下尽早定夺！！”

刘协闻言果然脸色微微一变眉头更是有些微皱，曹操却是挺立双臂抬起向刘协保持行礼之势脸色凌厉；正当这些世家官员有些得意之时那辛氏官员却暗道不妙赶紧低头行礼。

“说得好啊！诸位爱卿当真是我大汉的股肱之臣，如今是何局面尔等还看不明白吗？还要为了那点私事、家族之事来向朕索要表现的机会吗？朕给你们的机会还不够多是吗？”

“陛下！陛下误解我等忠心了啊！我等定视陛下为君主，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以及汉室江山为重啊！此前征西将军借陛下之言却行欺君之为，如今又越过君王私自传出加急军令；此举我等怎能视而不见？”

“是啊！陛下！此前征西将军不顾陛下之意亲自前往冀州境内赴约面见袁绍，更甚者于并州境内假传天子之名诛杀我朝大功之臣；难道此些种种还不足以表明其不臣之心吗？陛下！”

眼见刘协脸上的神色愈难看，那辛氏官员暗骂这些猪脑袋的同时急忙缓步上前行礼向刘协解释。

“陛下，依臣之见；如今既然征西将军已命守军夏侯渊将军奔袭潼关，我大军更应即刻起军擎制袁绍大军才是；若让其得知此事而怒起三面进攻，我军毫无准备之下必然溃败；不妨我等与征西将军同时进军，陛下以为如何？”

“陛下，我等南下安抚百姓亦可！不过需征西将军亲自率军北上我等方能安心致力于安抚百姓之行，且此次起军想必征西将军应当不缺粮草、辎重了吧？”

“不错！既然如此，那便只好再度劳烦征西将军一行！我等只怕有心随征西将军同道而行其麾下武夫未必瞧得上我等酸儒书生之身，倒是征西将军粮草不足之时可委身向我等索要。”

眼见刘协脸上有所好转，辛氏官员更欲进一步之时那世家官员之言却又再度将问题极度分化而开；辛氏官员此刻深觉若不是刘协在此高低赏这些猪队友几个大耳光，怎么到现在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不清楚；现在曹操已经摆明了要收拾世家并且之后做不出选择者必定清算，辛氏官员是想让世家与曹家再度纠缠至一块；这样相互制衡依存之下刘协只得两不相帮。

“哈哈～看来尔等还算明事理之人，吾愿率军北上！但绝不是看在尔等这副嘴脸之上，而是不愿尔等再逼迫陛下罢了！吾当真好奇，尔等可谓我大汉天下最充足之势力凝聚；昔日为些许利益能那般隐忍能不为诸侯之权所动，今日却是这般行为？曹某或许假以时日之后还要多谢诸位相助才是！陛下，既然诸位大人信不过臣，那么臣不日领军前往白马便是；不过此前臣将此兵符交与陛下！许都城中虎豹皆可由陛下调动，臣麾下曹真、曹休将率五百虎豹督令许都城防所有守军；其二人面见虎符皆可由陛下随意调遣！臣不似某些股肱之臣，所言与所行无丝毫相连；臣请陛下于都城之中静候臣等佳音！”

说罢曹操转身而去将虎符交与董承之手，并于临走之时深看一眼那辛氏官员方才大笑远去；刘协接过董承交给自己的虎符却是有些更加看不透曹操此举所为，不过转头与荀彧、荀攸二人确定后也是轻轻将此物收了起来。

“混账！你辛氏怕死便早些向那曹家俯称臣便是，我等所为便是要曹家远离我等方才可趁机联合袁氏；如今天下除了袁氏难道我等还能依附何人？刘氏吗？孙氏吗？还是说你辛氏看好的是在汉中一心沉迷传道的张鲁？”

“你也不要这般激动，他所说并非不无道理；若非辛大人今日朝堂之上为我等解困，恐怕陛下早已心向曹家！如今曹操更是将许都全权交由陛下，这是对我等的不满以及留下的手段；我等若是再拿不出足以让陛下青睐的筹码恐怕当真要弃豫州而去了！”

“无需当真，此刻起曹操便不将尔等入眼了！尔等当真以为曹操是做样子给你们看吗？怎么到现在你们还看不出来吗？陛下……”

“无需多言，陛下受辱于曹家多时尔等不会不知；此刻曹操交付兵权乃是向我等示威罢了！既然他这般想法那我等便收敛起来便是，即刻集粮安抚百姓；曹操未能铲除的羽翼全部集中起来，不想全部被别人吞并便将其中一部分力量拿出来！”

“那便只好如此了，与其装模作样不如暂敛锋芒；退至最后不过也是砍其一半归附陛下抗衡曹氏便是！”

“不错，大不了我等尽数归附陛下便是！曹操既然懂得借助皇权抗衡我等，难道我等便不会以利暂约陛下制衡曹家吗？一旦曹家失利我等北迎袁氏便可一举收回此前所失。”

“尔等当真只得眼前小利，独不见曹家之野望啊……或许陛下所言极是，我辛氏当真一早便做出决断；如今许都少将军马驻守彭城、安东、安西两位将军西归，尔等当真以为是陛下刻意而为吗？这些都是曹操故意放弃的筹码，醒醒吧！如今眼前还有一条路可以保全世家，不必受……”

“我等岂会不知辛大人所言，但是要让我等舍弃此身所获；弃家族数代以来的积累，我等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名利二字从来就不是可以拆分的行为，逐名而失利者乃无用者也！因利而失名者乃商贾无能者也！或许曹操一开始便刻意引导我等，但是这已经不是我等各自之间的战争了；辛大人应当比我等更加清楚曹操所举，所谓名与利从来都与我等渐起世家无关……毕竟我等仅仅只是比豪强高上那么一些……”

“这……”

辛氏官员此刻方才明白为何刘协刻意提醒自己，言明自己与这些唯利是图的世家官员不同；也终于明白为何曹操第一次谏言之时各大世家纷纷弃利而保名，曹家也并未针对这些大世家。

“辛大人，身处漩涡之中我等又何尝不想家族如大人般强壮而林立于天下之间；数百年的基业尚不足别人一立而起！此刻我等退下那么我等后代将彻底沦为曹家玩物，只能此刻争一口气让曹家能高看一眼。”

“诸位，辛某此前便是与诸位所想一致；如今既然诸位已明曹操所为不妨我等集力而抗之，曹操所想不过是二州上下齐心共抗袁氏……”

“来不及了，曹操屠戮我等羽翼起便如辛大人所说那般！我等私心之下又如何能联动这般强大的力量，或许此刻我等被迫因曹操此举强行联合一块；但是我等心中自明自身为何人，还望辛大人能成全我等。”

“还请辛大人能成全我等！！”

“成全？难道我辛氏就不是世家吗？难道曹操便会手软放过我颍川辛氏不成？事到如今尔等所想难道还是各自为战不成？一切都还来得及！只需诸位集结全部隐藏力量起势联合袁氏便可逼迫曹操退让……”

“……来人啊，将辛大人请出去吧……接下来之事辛大人便不劳费心了。”

“放开我！你们根本就是甘愿成为别人的棋子！难道乱时尔等野心勃勃如今碰到这等小事便这般分裂、犹豫不决吗？放开我！！一切都还有退步！！尔等那般当真就是自毁退路了！！！”

就这般，辛氏官员被家仆无情轰赶而出；这一幕同样被隐藏于黑暗之下的身影收入眼底，然而身影欲退的瞬间一道令其意想不到的将军却出现在辛氏官员身前；静静望着有些情绪低落的辛氏官员，董承无奈将身后大氅披在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