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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月一句话把云姨娘弄哭了，忙要往回找补，道：&1dquo;我随口说说的，远归远，说不定有机会可以回来。”

  惜月也是眼圈微红，但笑道：&1dquo;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我能挣出这口气来，以后也不用担心姨娘在家里受罪，已经满足了。”

  又道，&1dquo;你不来，我正也要遣人去请你，你如今在那边府里还好吗?妹夫对你怎么样?他若是有什么欺负你的地方，你告诉我，乘着我还没走，我替你说他两句。”

  方寒霄听不听是一回事，但她既已选中郡王妃，自然是有这个资格出头说一说的。

  莹月摇头：&1dquo;我都很好。”

  惜月放心了——不是她轻信，莹月从外表在上看确实比在家里养得好多了，她把声音压低了点：&1dquo;那你回去告诉妹夫，小心些他二叔。”

  莹月一愣，紧张起来：&1dquo;怎么了?”

  &1dquo;我在里面的时候，方伯爷似乎找人给秀女递过话。”

  她们这批秀女，选秀期间一直住在皇城外围辟出来的一处宫室里，方伯爷是外臣，不能直接去接触秀女，但他作为协管，想找人往里给秀女带个话是极容易的。

  莹月凑上前了点：&1dquo;他说什么?”

  惜月摇头：&1dquo;我不知道，我怕惹事，没有敢太关注。不过，他似乎是想往里打听什么。”

  莹月点头：&1dquo;好，我等会儿告诉他。”

  她见云姨娘坐在一边，情绪仍未平复下来，背过脸去偷偷抹泪，想把气氛再缓和一下，就假装轻快地笑道：&1dquo;二姐姐，你还是那么厉害，去选，就能选中了，我都没有想到。”

  惜月却摇头，笑了：&1dquo;不是我厉害，是你问，我才说老实话，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莹月：&1dquo;啊?”她真的不解了，&1dquo;那二姐姐你先前——?”

  惜月先前那个话音，听着是她很厉害的啊。

  惜月小声道：&1dquo;我只过了第一关第二关，但到第三关也就是最后一关的时候，被刷下来了。当时我愁死了，不知道回家来，还是落在太太的掌心里要怎么办。好在到我们这一关，暂时不会被放归，大人们选中的名单报上去，要等皇上的肯，若是皇上不满意，可能要在我们这些还留着的人里面再选一遍——前两关就落选的人是会马上遣送回家的。”

  莹月聚精会神地听着，点着头：&1dquo;嗯。”

  &1dquo;据宫人们说，一般皇上都不会不满意，皇上日理万机，没有空在宗室选秀这样的小事上费神，而且这回还是礼部跟承恩公一起定的人选，被驳回的可能性更小了。我听到这些，都死心了，跟我一个屋的姑娘也没有选中，我们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让我们回家的信迟迟没有下来，可是要说重选，也没有选，我们就一直傻呆呆地在里面住着。”

  &1dquo;——然后就住到今天了。”

  莹月猝不及防，傻傻地张大了嘴：&1dquo;啊?”

  惜月轻笑道：&1dquo;对，就是这样，忽然旨意就下来了，没有什么重选不重选，我直接就被从落选的人里点中了。所以我说，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这实在出乎了莹月意料，她以为惜月应该是在里面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杀重围而出的，结果却是这样。

  她想来想去，只能道：&1dquo;二姐姐，那你运气很好。”

  一句话把惜月说得噗哧笑了，点头道：&1dquo;对，我运气很好。”转头向云姨娘，&1dquo;所以，姨娘也不要担心我了，我去得再远，我们都过得好，心里互相知道，就没什么好难过的了。”